夏夏捂住彌生眼睛的瞬間，教室門被陳舒雯撞開。女警的槍口對準(zhǔn)小美爸爸："國際刑警編號，你被逮捕了。"

    "爸爸好厲害！"彌生從指縫偷看，"比小美的熊貓飯團(tuán)厲害一萬倍！"

    周寅坤用濕巾擦凈餐叉，叉起塊糯米團(tuán)塞進(jìn)女兒嘴里："食不言。"

    蟬鳴撕扯著機場滾梯的機械音時，夏夏正在給彌生調(diào)整書包肩帶。周寅坤突然掰開女兒的發(fā)卡，將微型定位器塞進(jìn)蝴蝶結(jié)的樹脂翅膀。

    "周寅坤。"夏夏拍開他的手，"學(xué)校有安全協(xié)議。"

    "倫敦的鴿子會啄定位芯片。"他把發(fā)卡別回彌生耳邊，"這個防啄。"

    廣播響起登機提示時，彌生突然揪住他的皮帶："爸爸，等我學(xué)會微積分就能算清彈道對嗎？"

    "先把九九乘法表背熟。"他變出顆荔枝糖塞進(jìn)女兒口袋，糖紙剝到半途又停住，"每周五視頻查作業(yè)。"

    夏夏看著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忽然被扯進(jìn)滿是硝煙味的懷抱。周寅坤的唇壓下來時，她嘗到荔枝糖的甜膩，混著他后半夜抽過的薄荷煙氣息。

    "當(dāng)年你在這里..."他話說半句突然咬她耳垂，二十年前曼谷機場的槍聲化作此刻唇齒間的廝磨。

    彌生踮腳往安檢口張望，兒童手表突然響起陳舒雯的語音留言："小玫瑰，看看糖紙背面。"

    皺巴巴的糖紙上印著褪色字跡，是周寅坤凌厲的筆鋒：【子彈會拐彎，但老子的愛不會】。夏夏抬頭要說什么，卻被塞進(jìn)掌心冰冷的金屬物——是那顆嵌著糖紙玫瑰的空彈殼。

    "媽媽！"彌生舉著安檢通過的機票回頭，"爸爸怎么在擦眼鏡？"

    周寅坤的墨鏡片上霧氣氤氳，他粗魯?shù)爻断卵坨R扔給夏夏："反光。"

    夏夏望著掌心鏡片上未干的水痕，突然拽住他領(lǐng)帶拉向自己。周寅坤踉蹌半步，聽見她帶著笑意的哽咽："染發(fā)劑買錯了，這次是栗棕混了銀灰。"

    "麻煩。"他反手扣住她后頸加深這個吻，"等全白了..."

    機場玻璃穹頂落下盛夏最后一道金光時，周寅坤的軍靴踏過二十年前彈孔的位置。夏夏握緊那顆裝著糖紙玫瑰的彈殼，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子彈上膛般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