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今晚有約
俞先生突然說道,“其實,當年咱們北大歷史系也有一個助教,喜歡把一些事件給紀錄下來,他在北大那些年記錄了好多本這些事件,不評論只記錄,有點類似于史官記載史料,不過大部分都是咱們北大的事情,很多重要的東西都被記錄下來了。”
“當時,翦先生也鼓勵他這些行為,后來,因為這些本子給他還有大家惹下不少的麻煩。最后這些本子都沒有了。這位助教也不在了,其實他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不然,這些本子還留下來的話,未來可以放在咱們北大的校史館,應該是一個非常珍貴的原始史料了。”
說完這個,俞先生充滿嘆息。
蘇亦覺得直呼可惜。
也對這位助教超前的意識充滿了敬佩。現代人喜歡寫日記,在考古界,夏鼐日記最為著名,然而,那只是夏鼐先生的日記,像這位助教一樣記錄著自己的所知所聞,以及一些極為重要關于北大的歷史事件。再過幾十年,這些本子,對后人研究這個年代的歷史,絕對是極為珍貴的史料。
這點,翦先生當年就意識到,俞先生也認識到,可惜這些珍貴的東西最終也沒能流傳下來,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那么為什么蘇亦會提及把高銘先生的這些故事整理成文字,未來有機會發表呢。
因為他知道未來幾十年,這個國家會變成什么樣,像十年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會發生。
然而,高銘先生他們不知道,他們是時代的經歷者,對這些東西,始終持有觀望狀態,慎重一些沒有什么不好。
蘇亦也意識到自己魯莽了,再次道歉。
高銘先生卻擺了擺手,“我還在故事還在,如果未來大環境明朗的話,你想什么時候寫東西都可以,到時候隨時找我。現在不方便整理成文字,但說說過去發生的事情,讓你們這些小輩知道我們的老前輩都為考古事業做出了那些貢獻,我覺得是應該的。所以,想要聽故事,沒有問題。”
于是,蘇亦三人的期待中。
高銘先生的故事又接著講。
“其實,當年給我們講課的先生很雜,之前提到的先生只是個別的,還有不少的先生沒有提到。不少,先生的特點,也沒跟你們說。”
“比如歷史專業這邊,鄧光銘先生就不跟你們說了,你們熟。當時,胡仲達先生上古代世界史,楊人楩跟張芝聯兩位先生分別講近代和現代世界史,這兩位先生學位很好,都曾經留學海外,見多識廣,講述世界史的時候,旁征博引,分享著他們的求學經歷,再加上兩位先生口齒清晰,我們都比較喜歡。”
終于有一個蘇亦熟悉的世界史大佬了。
張芝聯先生啊,歷史系現在的副主任,室友劉立言跟王凱旋的導師,法國史大拿,沒想到他還曾經給高銘先生他們上過課。
真的是北大名師璀璨的50年代,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滿級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