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物是不是太好了？”老朱問。

    我說：“畢竟是我們的好員工嘛！不好的話，人家會來挖？對人好一點，給對方一點壓力！對方要么裝傻不知道我們的做法，要么會更加對他好！這樣皆大歡喜，其他局外人看了，不會覺得我們公司更好嗎？所以，一個月的工資比起口碑傳播來，算什么成本呢？”

    老朱這才恍然大悟：“哦哦哦！這是一盤大棋！”

    我繼續說了下去：“如果現場效果好，你還要熱烈鼓掌歡送他！這個現場的氛圍呢，把控一下。行就行，不行就和他握握手。話可以這么說，你說‘有空多回來度假村走走，刷臉系統不會撤下你的資料，隨時回來！有更好的建議，一定要給我們說！’千萬別說‘干得不開心就回來吧！這里永遠是你的家’這種話，千萬記住啊！既然我們現在招聘競爭都這么激烈，我們不可能留著位置給原來的人的，如果說他回來和新招聘的人一起競崗呢？不存在！因為我們要給新人機會。在這一點上，我們效仿華為，你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至于說其中會有很優秀的人，那我們不介意和他成為某些項目的合作伙伴。”

    “這樣說啊？好！我堅決執行！”老朱說，“那，沒其他事了是吧？”

    我說：“哎，辦完事，心里頓時輕松多了。我也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梁天賜算是聊了個半通透，然后又突發奇想將用最熱烈的方式送別要離職的員工，目前心里所有的憂慮都卸下來了，加上晚上增加的一頓燒烤，更覺得充實，我回到宿舍后，居然倒頭就睡了過去，地震來了都震不醒我的那種酣暢大睡。等我醒來后一看，都下午兩點多了！手機上N個未接電話，N條未看微信，就連朋友圈里別人發的狀態都有幾十個沒去看。這一覺睡得，我都覺得是不是某檔燒烤在調料里放了安眠藥給我的睡眠助興？

    躺在床上翻查手機接受的所有信息后，我發現原來昨晚說要離職跳槽到銅錢嶺項目的杜輝俠，還真的去找老朱請辭了。而老朱在事后發給我的文字和語音匯報中，讓我腦補了今早請辭的場景。

    情形是這樣的：

    早上一大早老朱正準備下班的時候，杜輝俠走了過來對他說：“朱總，我有話想說。能在一旁說說嗎？”旁邊還有他的女朋友鄒水愛。

    老朱欣然接受，指了指落地窗位置：“去那邊還是去辦公室呢？還是去辦公室吧！喝茶！”

    這是老朱經常和下屬的一種溝通方式，算是這么多部門中最沒有架子的做法了，唯一的弊端就是我們的好茶葉總是給老朱他消耗了去。

    杜輝俠猶豫了一下，然后他女朋友還是指了指辦公室。他便順從的點點頭，一同進了辦公室。

    沖好了茶，在裊裊升起的熱氣中，老朱問他：“小飛俠，有啥事啊？”

    老朱這么一喊，辦公室里的人都望了過來，因為這個名字太有辨識度了。

    鄒水愛拽了拽他：“要不還是算了吧！在這里不好嗎？”

    杜輝俠搖搖頭：“朱總，我想辭職。”

    這話一出，辦公室就好像給突如其來的西伯利亞寒流急凍了似的，現場突然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