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巧策
可想問題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模擬對方的心態(tài)。
巴東王自己是做賊心虛,看到王揚的供詞,定然會忍不住想,王揚會不會在心里犯嘀咕,會不會懷疑這批錦緞和蠻族有關(guān)。
任由這種懷疑滋生,對王揚有害無利。甚至有可能產(chǎn)生不可預(yù)料的危險后果。所以王揚要排這個雷,并且讓逼巴東王幫他的同時,不起新的疑心。
那如何做呢?
王揚的策略是,一開始就給巴東王圈出了一個框架,暫且名之為“私仇框架”。他把自己和劉寅之間矛盾,清清楚楚地展現(xiàn)在巴東王面前,為的是讓自己和劉寅現(xiàn)在以及日后的一系列行為邏輯,都被巴東王置于這個“私仇框架”內(nèi)理解,而不跑偏到其他地方上去。
這就好比一個學(xué)者的論文被某期刊的主編斃掉了。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但如果給這個故事加上一個“學(xué)者和主編是情敵”的框架,那主編拒稿的行為就會被旁人納入到這個框架里去理解,開始想這個學(xué)者論文被斃的的原因不是因為文章質(zhì)量,而是由于主編私怨。
王揚做的事也一樣。
他先給出一個劉寅和他有仇的邏輯,讓巴東王別亂偏心思。(這點對于他將要給劉寅下的第二個套來說,同樣很重要)
然后在此邏輯之下,他找巴東王求助,并毫無顧忌地用綢緞生意說事兒,擺明了你要不幫我,生意就得延后。
對于這種小打小鬧的“威脅”,巴東王不僅不會生氣,反而覺得放心,認(rèn)為王揚一定不知道綢緞的秘密,不然不敢直白地拿出來說。
但如果沒有私仇框架的先行渲染鋪墊,王揚直接用綢緞生意說事,那就可能讓巴東王會錯意,覺得王揚知道絲綢生意有貓膩,所以以此要挾他出手對付劉寅,那性質(zhì)就變了。
同樣是威脅,一個是作鬧,一個是作死,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此時王揚憊懶地拖著音調(diào),大大方方地“威脅”巴東王道:“我哪敢威脅王爺?但王爺總不能讓我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兢兢業(yè)業(y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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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說說昨天審核通知我改文的事,其實我可以堅持不改的,但想了想,還是改了。首先大家看我的文字這么久了,應(yīng)該能知道,不尊重女性這回事,無論是我還是王揚,都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人都有父母,王揚穿越后一直惦記的是他媽,我媽是我文學(xué)啟蒙,寫現(xiàn)代詩更是完虐我,我是不可能有任何貶損或者針對女性的意思在的。
但古代人物有好有壞,行為有對有錯,尤其我想塑造立體的人物、立體的氛圍和立體的時代,并且有些事件是層層相連的,這就必然會出現(xiàn)女性受到傷害的事。就像昨天巴東王傷害那個侍女,大家如果仔細(xì)回憶整本書,就會發(fā)現(xiàn),我很少有一段對話是在干巴巴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
什么時候兩人一坐,什么都不干就是開始引號說話了,說完結(jié)束了?
我要寫“活在南朝”,這樣只順劇情,而沒有世界深描亦或是角色深化的對話,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