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大戰:蒼翠余燼 OR8B-EP5:整合(6)
“宇治孝康去北方旅游了,說是要去見見我們在北方的同伴——鬼知道他是怎么猜出來的。”島田真司用勺子把餐盤里的土豆很細心地碾碎,這是他在午餐時間的娛樂活動之一,“能夠連續兩次遇到對我們沒什么惡意的對手,或許是我們最大的幸運。”
“別掉以輕心,說不定李林在故意誘使我們放松警惕。”舒勒向著從他身旁路過的食客打了招呼,不過他還是失望地從這些研究員的眼中看到了更多的畏懼。有時候他很難想象可以表現得比惡魔更像惡魔的島田真司是怎樣憑借那副永遠掛在面部的笑臉去俘獲他人的信任的,要知道至少舒勒本人從來不會因為某人特別喜歡對著自己笑或是帶著一種無處不在的溫文爾雅態度而忽視那人的本性,“……我剛才的假說,你可以考慮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世界是否存在超能力或是類似的東西,取決于你所說的什么……?”島田真司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大腦已經能夠代替疲倦而略顯懶惰的身體完成全部必要日常活動了,“理由是因為在超時空傳送沉寂下去的幾十年里沒有更多傳統意義上的超能力進入公眾的視野?”
“你先不要著急。我知道這個說法給你造成的沖擊不亞于當年有人最先提出,但我還是要繼續說下去。我們不妨把到目前為止麥克尼爾造訪過的全部8個平行世界列出來……那些能夠在時空理論上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平行世界,幾乎都發現了不同類型的超能力。”
“你錯了,舒勒。”島田真司開心地咧開了嘴,他贊許舒勒的自信和勇氣,不過和激光武器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學究到底還是要在自己不擅長的概念上犯錯誤,“2號平行世界存在魔法,但并沒有超時空傳送或其他可以被觀測到的平行空間。”
面對著略微有些得意的島田真司,舒勒只好花了幾分鐘時間向對方解釋說他在那個平行世界接觸到的魔法理論中有一部分支持之類的說法。
島田真司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把視線轉向了上一次冒險所前往的平行世界。
“好了,不要狡辯了。”舒勒撓了撓光禿禿的頭皮,“那東西在本質上……和被泰伯利亞感染后的變異生物沒什么區別。變種人或者說也有超能力,但那是因為他們和空氣中的泰伯利亞甚至是泰伯利亞礦脈本身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系,這也是我認為他們和我們所見過的心靈突擊隊或超能力突擊隊完全不同的原因之一。當然,我們也可以說所謂的超能力是在更廣泛的尺度上和建立了特殊的聯系。”
聊得過于投入的兩人很快就成為了餐廳里最后一批食客。負責打掃衛生的后勤人員焦急地看著手表,他們盼望著這兩個怪胎早些離開餐廳,但兩人似乎都沒有率先撤離的意圖。幸運的是,在舒勒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之后,他們終于沒辦法對著空盤子和空杯子徒勞地加餐了,于是儒雅隨和的日本學者隨即很紳士地邀請舒勒到地下實驗室里做詳細交流,這才讓忙碌的后勤人員終于有了完成工作的機會。
看來一切都正在改變。地下室過去是整個研究所最陰森恐怖的地方,如今它被熱心的警衛和研究員們裝飾得五顏六色,任誰也不會把宛如被幼兒園手工活動光顧過的地下室當做曾經帶走不少人命的魔窟。
“你不該是這么輕浮的人。”舒勒在島田真司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經過擴容的實驗室,他剛一進門就提醒島田真司不要讓實驗室內的氣氛過于歡快,哪怕目前這里的工作人員已經不太可能繼續做些危險的研究工作了,“現在它和我們的團隊或是名義上同我們合作的整合運動都沒關系……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既要讓他們保持緊張,又不讓他們做有意義的工作,那樣一來許多人會被逼瘋的。”島田真司寬宏大量地向舒勒表示他甚至鼓勵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員把這里裝飾得更有生活氣息一些,“……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
舒勒的兩條眉毛古怪地向上抬起,他保持著沉默,跟隨島田真司一同到角落里去參觀那臺機器。準確地說,機器的外觀看上去更像是常見的人形蒸汽機甲,但這架機甲外側并沒有肉眼可見的明顯供人出入的通道。好奇的舒勒轉到機甲后方去一探究竟,那密密麻麻的管線又讓他多少花了幾分鐘時間在心里抱怨島田真司手下那些已經懶散起來的研究員們。
“所以,它是一個用來給研究所供電的裝置?”舒勒看了半點也沒弄明白這臺儀器(假如它真的能被稱之為儀器設備)的用途,“確實是一個奇跡。里面的惡魔沒有跑出來大開殺戒,也沒有自行返回它該去的地方。雖說宇治孝康一直強調說他根本不是人類,我看他對你這個還是有些偏心的。”
“這其實并不是發電機,我也不會拿寶貴的惡魔實驗材料去發電。”島田真司啞然失笑,他打算今天就給這設備換個名字,“也許我們確實在某些方面有著默契。你看,雖然你今天才對我說出那個有些經不起推敲的結論,這項準備工作或許可以幫到我們。當我從宇治孝康那里接受到這份禮物時,我首先考慮的是……以它作為鑰匙打開通向的大門。如果我們能夠真正地觀測到那個世界而不是僅憑自己的猜想胡亂地編造一些充滿了囈語的描述,說不定問題會變得簡單一些。”
“那就讓我先見識一下吧。”舒勒沖著人形蒸汽機甲造型的設備揮了揮手,讓島田真司先啟動它,“僵尸會腐爛,食尸鬼會因為rc細胞無法繼續再生而死,但惡魔卻幾乎是永動機——可惜它會自行返回。”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驟然變暗了,舒勒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多次確認房間內的電燈仍在正常工作而自己的視覺也沒有受到影響后,舒勒停止了對島田真司的作品的評價,而是專心致志地等待這次測試結束。他還不太相信島田真司能夠獨自完成這些工作,要是對方當真做到了,他也不介意稍后送上掌聲和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