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1:合流(5)
這確實是個有點悲傷而且相當經典的結局,就像公司的創始人經常被開除一樣。麥克尼爾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來詳細地了解東盟的過去,只有了解了過去,他才能掌握現在并試圖創造一個未來。混亂的時代呼喚著能夠創造奇跡的英雄,麥克尼爾曾經扮演過這樣的角色,對于他來說,他是不是英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永遠有人要站出來承擔這份責任、給予公民以希望。
不然,在已有的觀念中失去了任何希望的公民會轉而尋求更為極端的心理安慰,那會導向麥克尼爾絕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兩個多小時后,葉真讓眾人留在大學城外圍的餐廳附近,他自己單獨一人去找桑松教授。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走進餐廳,首先看到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白人男子坐在那里嚼著干硬的烤面包。過了這么多天,他已經了解到白人在東盟是不怎么受歡迎的,理由是如今在東盟大部分地區得到支持的興亞會提倡將亞洲人放在第一位。這樣說來,他們能夠大搖大擺地溜進餐廳而不必擔心自己被連打帶罵地趕出去,或許也是托了馬尼拉學者們的福。
三人坐在唯一一名顧客附近的座位旁,等待著葉真和桑松教授的到來。
“雇傭兵?”一句帶著奇怪口音的英語從那人口中傳出。
“嗯。”麥克尼爾點了點頭,拿出他剛買的手機準備搜索一些能幫助他們更快地融入社會的常識。
“那你來錯地方了,這里很和平,接受了委托的雇傭兵多半也是扮演著警察的角色。”
麥克尼爾這才認真地抬起頭打量這個仍然在嚼著干硬的烤面包的白人男子。對方的眼窩和臉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形成了即便在明媚的陽光下也清晰可見的陰影。大概三十多歲的白人青年的頭發和胡子都是黑色的,他穿著一件戰術背心,戴著露出指頭的防護手套,小心翼翼地嚼著發出一股焦糊味的面包。
“俄羅斯人?”這回輪到麥克尼爾提問了。
“【俄羅斯地區】人。”前俄國人撇了撇嘴,“你們也是,【美利堅地區】人。”
“沒必要在乎這種細節。”麥克尼爾的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高回報往往意味著高風險,而我們眼下暫時不需要給自己找一份那么危險的工作。我看這座城市很不錯,市民享受了差不多30年代的相對和平,在這里定居也許是個好主意。”
俄羅斯青年探出頭盯著麥克尼爾的臂章,暫時收斂了有些兇狠的目光。他拍了拍手,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站在麥克尼爾身旁不遠處,像是特意對著麥克尼爾講話一樣說道:
“你們剛來這里沒多久,很容易犯錯誤。要是你想多了解本地的情況,可以來找我。”
一張名片飄到了麥克尼爾面前,麥克尼爾卻沒有立即接過名片,而是等到酒足飯飽的俄羅斯人在侍者的目送下離開了餐廳后才伸出兩根手指把名片夾起來。
“你剛才應該接下名片的。”博尚左等右等不見葉真返回,干脆打算先喝點酒,“這個俄羅斯人在馬尼拉肯定是個不好惹的角色,我們沒必要得罪他。”
“哦不,博尚,你剛才要是仔細地看看他的手勢……”伯頓連忙替麥克尼爾辯解,“我們兩個可是都看出來了,那是慣用的捏著刀片給別人割喉的動作……”
龍飛鳳舞的花體字印刷著【V.馬卡洛夫,俄人正信聯盟貿易代表,湯都區】。
僅僅幾分鐘之后,葉真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現在了附近。他向著麥克尼爾招手,麥克尼爾立即和他的同伴們起身離開,博尚還沒忘記帶走那瓶他沒喝完的酒。險些緊隨博尚的說法點餐的伯頓不由得感到慶幸,他感激地對麥克尼爾說,保持節制有時候確實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