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的斷指突然從船尾垂下，指尖懸著串螢火蟲。

    彌生抓住斷指往嘴里塞，卻舔到咸腥的血。夏夏掰開她小手，"你..."夏夏的質(zhì)問被引擎轟鳴淹沒。

    周寅坤立在快艇上撕開繃帶，后背條形碼正隨著彌生的啼哭閃爍。

    他拋來染血的迪士尼年卡，1997年的日期被改成彌生出生的雪夜。

    陳舒雯的巡邏艇撞上暗礁時，藍玫瑰花海突然瘋長成墻。

    夏夏看見每朵花蕊都嵌著枚子彈殼，彈殼口的冰晶里凍著片淡金胎發(fā)。

    彌生伸手去夠最近的那朵，花刺卻在她指尖點出個藍痣——與他心口的一模一樣。

    當?shù)谝豢|陽光切開雨幕，快艇殘骸上已開滿藍玫瑰。

    夏夏抱著熟睡的彌生走上沙灘，嬰兒襁褓里掉出個鐵皮盒，盒蓋上的冰玫瑰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兩張粘連的迪士尼門票——1997年與今年的，檢票口都打著相同的齒孔。

    潮水送來半截藍鉆耳釘，夏夏對著陽光看見內(nèi)圈新刻的泰文："等下一個極光"。彌生忽然在夢中發(fā)出"pa"的氣音，腳心的藍痣滲出淡金液體，與海浪泡沫融成北極冰原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