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用銀匙攪著咖啡渣，杯底浮現出周寅坤的側臉。

    彌生突然打翻奶瓶，乳白液體在木桌上流淌成泰國灣的形狀，嬰兒手指正戳中普吉島位置的疤痕——正是周寅坤后背地圖的坐標。

    "要加糖嗎？"

    陳舒雯推來糖罐，玻璃折射出對面郵局窗邊的漁夫帽。

    夏夏舀糖的銀匙突然顫動，糖粒灑落開來，彌生咯咯笑著去抓糖粒，手腕銀鈴晃個不停。

    咖啡店門鈴響起的剎那，彌生突然沖著門框上的藍玫瑰盆栽伸手。

    花刺勾破她指尖，血珠滾落時竟在桌面凝成小美人魚圖案。

    夏夏抬頭看見玻璃映出的倒影——戴漁夫帽的男人正用斷指撫過報紙上的彌生照片，新生皮膚在晨光中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媽媽！"

    彌生突然沖著門外喊出完整詞匯，沾著奶漬的掌心拍打窗戶。

    夏夏手抖碰翻咖啡，褐色液體在彌生的涂鴉本上暈開——不知何時畫滿了戴漁夫帽的小人，每個都戴著藍鉆耳釘。

    陳舒雯按住配槍沖出門時，郵局長椅只剩半張報紙。

    頭條新聞的配圖正是周寅坤毀容前的照片，油墨被體溫焐出指紋狀的藍玫瑰。

    夏夏翻開報紙背面，發現彌生用蠟筆涂滿了"PA"的字母，每個"A"都畫成迪士尼城堡的形狀。

    夜幕降臨時，夏夏在彌生枕頭下發現枚帶血的乳牙。

    月光透過齒洞在地板投射出坐標，正是清邁老宅的經緯。

    她抱著熟睡的女兒站在窗前，看見對面郵局亮起手電筒光斑——三長兩短，正是她十五歲被困車禍現場時，周寅坤用手機打的求救信號。

    "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