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撞開生銹的鐵絲網(wǎng)，周夏夏的銀鐲在方向盤上磕出了火星。后視鏡里，周寅坤正用繃帶纏住滲血的左臂，黑襯衫下擺撕成布條系在她小腿的擦傷處。

    "記住路線。"他忽然攥住她打方向盤的右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按進她虎口舊傷，"下次被追殺..."緬甸彎刀劈斷橫飛的樹枝，"別像無頭蒼蠅。"

    橡膠加工廠腐爛的酸味鉆入鼻腔。夏夏的校服領(lǐng)口被汗浸透，黏在鎖骨處的平安扣碎片上。阿耀瘸著腿推開車間鐵門，生銹的鉸鏈聲驚起成群的食腐蝙蝠。

    "坤哥，第三批貨在..."

    霰彈槍上膛的聲響截斷阿耀的話。周寅坤將夏夏扯到身后，槍管挑起垂落的橡膠簾——二十具尸體倒掛在流水線上，腳踝系著的銀鈴刻滿「0431」。

    "見面禮不錯。"他踹翻盛滿膠液的鐵桶，黏稠的乳白色液體漫過尸體指尖，"就是審美太差。"

    夏夏的銀鐲突然發(fā)燙。最后一具尸體猛然睜眼，竟是上周失蹤的家庭醫(yī)生諾帕。她腐爛的指尖勾著翡翠耳墜，咽喉處插著周寅坤慣用的緬甸彎刀。

    "小夏夏..."尸體的聲帶振動著擠出緬語，"媽媽在冷庫等你。"

    周寅坤的子彈轟碎尸體的瞬間，車間頂棚的消防噴頭突然啟動。混著膠液的酸雨傾瀉而下，夏夏的校服襯衫瞬間透明，黏在胸前的胚胎編號隱約浮現(xiàn)。

    "脫掉。"周寅坤扯開自己浸透的黑襯衫扔過來，"還是你想..."染血的指尖劃過她突起的肩胛骨，"給死人看現(xiàn)場春宮？"

    阿耀的鏡片在霧氣中起霧。他背過身去調(diào)試沖鋒槍，后頸的蝎形烙印滲出黑血："坤哥，冷庫有三十七個熱源。"

    橡膠溶液在地面匯聚成溪流。周寅坤突然將夏夏按在流水線上，沾滿膠液的手掌捂住她口鼻："憋氣。"他的牙齒咬開了她內(nèi)衣肩帶。

    鋼架突然坍塌。二十個穿橡膠連體衣的殺手從天而降，手中電鋸割開濃霧。周寅坤抱著夏夏滾進膠液池，乳白色漿液瞬間淹沒他們。

    水底，夏夏的銀鐲與周寅坤的苗銀腰鏈糾纏。他掐著她的腰迫使貼近，渡來的氧氣里混著血腥味。殺手們的腳步聲在頭頂震動，電鋸削下掛在流水線上的殘肢。

    "嘩啦——"

    周寅坤破水而出的瞬間，鋼絲纏住最近殺手的腳踝。他借力躍上鋼梁，濕透的黑發(fā)甩出膠液弧線："阿耀！"

    沖鋒槍掃射聲與電鋸轟鳴交織。夏夏被推到蒸汽管道旁，周寅坤咬開她掌心，蘸著血在銹蝕的管壁上畫路線圖："順著蒸汽閥爬..."突然抱著她旋身避開飛斧，"到冷庫擰開第三壓力閥。"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