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他扯斷她兩根發(fā)絲系在刀柄，"四分鐘內(nèi)回不來..."彎刀劈開偷襲者的顱骨，"就把你媽的眼珠子泡福爾馬林。"

    蒸汽管道燙得掌心起泡。夏夏爬過拐角時，看見阿耀正將匕首插進(jìn)殺手眼眶——刀柄的「坤」字與他后頸的烙印重疊。冷庫鐵門滲出寒氣的剎那，穿奧黛的女人身影在冰霧中浮現(xiàn)。

    "寶貝真慢。"周林晚指尖的翡翠戒指刮過冰柜，"媽媽等了十八年..."她突然扯開冰袋，二十具凍僵的嬰兒尸體排列成蝎形，"才湊齊這些失敗品。"

    夏夏的銀鐲撞在壓力閥上。第三閥門紋路與胚胎編號完全相同，轉(zhuǎn)動時的齒輪聲讓她太陽穴突跳——五歲那年被按在冰柜上的記憶洶涌而來。

    "當(dāng)年要不是阿坤把你偷走..."周林晚的指甲掐進(jìn)她胎記，"你本該是第0444號實驗體。"冰柜突然彈開，穿傣族服飾的干尸手握玉鐲，"來，給媽媽戴上。"

    夏夏的后腰抵上解剖臺。干尸腕間的玉鐲泛起磷光，與冷庫頂棚懸掛的翡翠吊墜共鳴。她突然扯斷銀鐲砸向壓力表，飛濺的碎片割破周林晚的臉頰。

    "和他一樣養(yǎng)不熟！"周林晚甩出淬毒銀針，"早知道該讓你爛在培養(yǎng)皿！"

    蒸汽管道突然爆裂。周寅坤撞碎冰墻躍入，肩胛處的蝎子紋身缺了半邊。他徒手抓住射向夏夏的銀針，黑血順著手腕滴進(jìn)她衣領(lǐng)："我養(yǎng)的小東西..."毒針反刺進(jìn)周林晚鎖骨，"輪不到你教訓(xùn)。"

    冷庫地面開始塌陷。周寅坤拽著夏夏跳進(jìn)地下暗河時，阿耀正將C4炸藥塞進(jìn)干尸口腔。周林晚的尖叫混著冰層碎裂聲傳來："你們逃不出血脈詛咒！"

    湍急的水流中，周寅坤的體溫燙得反常。夏夏摸到他后背嵌著的三根銀針，毒性讓他的心跳快得像機關(guān)槍。

    "哭什么？"他咬開她頸間銀鏈，"還沒到殉情的時候..."突然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數(shù)著，少跳一下就親你一口。"

    暗河盡頭透進(jìn)天光。周寅坤踹開腐朽的木閘門，日光下成片的罌粟花田正在燃燒。他摘下夏夏的銀鐲拋向火海，鐲身熔化的瞬間，藏在其中的微型膠卷顯現(xiàn)出完整販毒網(wǎng)。

    "這才是新婚禮物。"他舔掉她睫毛上的冰碴，"喜歡嗎？"

    百米外的山丘上，穿奧黛的周林晚正在包扎傷口。她腳邊跪著個少年，眉眼與十五歲的周寅坤一模一樣，脖頸的蝎形烙印完整無缺。

    "去陪你姐姐玩玩。"她將翡翠匕首插進(jìn)少年肩頭，"記得留全尸..."

    "母親。"少年拔出匕首輕笑，"我會把姐夫的心臟雕成首飾。"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長，最終與燃燒的罌粟花田融為一體。周寅坤把玩著從冷庫帶出的玉鐲碎片，上面沾著的冰晶正映出夏夏沉睡的側(cè)臉——與二十年前培養(yǎng)皿中的胚胎照片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