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遺址的殘垣上飄起血色孔明燈，林曼的旗袍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她斜倚著生銹的貨柜，蛇形戒指摩挲著青銅祭壇的紋路，丹鳳眼里跳動著癲狂的火光："周叔叔，洪門百年祭典的煙火，可還入眼？"

    周寅坤的機(jī)械義肢捏碎對講機(jī)，金屬碎片在掌心劃出血痕。他盯著無人機(jī)傳回的影像——三百名紋著蟒蛇刺青的洪門舊部正朝太平山集結(jié)，為首之人戴著何鴻森年輕時的硅膠面具。"曼丫頭，"他啐出口中血沫，"你爹要是知道你把祭品換成炸藥......"

    突然，茵茵的驚呼從耳麥炸響："爸！他們在基金會地下埋了..."話音被爆炸聲吞沒，周寅坤踹翻集裝箱，露出底下成排的C4炸藥。林曼的高跟鞋碾過起爆器，鮮紅蔻丹在月光下似凝固的血："游戲該升級了，周sir。"

    瑪麗醫(yī)院走廊的熒光燈管滋滋作響，陸沉的金絲眼鏡反射著病歷單上的"肺癌晚期"。他指尖的柳葉刀輕挑周夏夏的輸氧管，琥珀色瞳孔泛起毒蛇般的冷光："夫人，您丈夫的心跳還能維持......"

    "啪！"周寅坤的機(jī)械義肢捏碎手術(shù)托盤，不銹鋼器械暴雨般砸向墻壁。他布滿血絲的眼角抽搐著，像頭受傷的困獸："二十年前我能在金三角救你，現(xiàn)在就能把你撕成碎片！"突然，茵茵撞開急救室大門，戰(zhàn)術(shù)背心沾滿煙塵："DNA報告出來了，陳九他......"

    陸沉忽然癲狂大笑，扯開白大褂露出纏滿腰間的神經(jīng)毒素試管："真該讓林曼看看，她親愛的九哥其實是......"話音未落，陳九的改裝魚叉穿透防彈玻璃，將他釘在CT機(jī)上。

    太平山千盞電子燈突然集體熄滅，林曼的翡翠步搖在黑暗中劃出幽綠弧光。她踩住周茵茵的戰(zhàn)術(shù)腰帶，蛇形戒指抵住其咽喉："小師妹，你說周叔叔會選妻女還是選正義？"

    百米外的觀景臺上，周寅坤的機(jī)械義肢發(fā)出刺耳過載聲。他望著綁滿炸藥的妻女，二十年前兄長周夏明被汽油彈吞沒的畫面在腦海閃現(xiàn)。突然，周夏夏劇烈咳嗽著仰起頭，蒼白面容在月光下泛著玉般光澤："阿坤，還記得求婚時說的...咳...同生共死......"

    "砰！"陳九的魚叉擊碎總控臺，千盞電子燈驟然亮起，拼成巨大的"囍"字。林曼的狂笑戛然而止——所有炸藥引信竟被替換成婚禮彩帶。

    赤柱監(jiān)獄停尸間的冷氣中，周茵茵的戰(zhàn)術(shù)筆挑開陳九的衣襟。心口那道與周夏明完全重合的彈痕，在紫外線下泛著詭異藍(lán)光。她顫抖著翻開泛黃的檔案，1997年7月1日的值班記錄赫然寫著："見習(xí)警員陳九，編號0972"。

    "當(dāng)年是我親手把你從火場刨出來的。"周寅坤的機(jī)械義肢撫過冰柜，金屬關(guān)節(jié)滴落冷凝水，"你父親臨終前說...咳咳...要你干干凈凈活著......"

    突然，林曼的尖笑刺破死寂。她撕開旗袍高衩，大腿內(nèi)側(cè)的條形碼在掃描儀下顯示："CXS-0923"。陸沉的機(jī)械腕表開始倒計時，整座監(jiān)獄在震顫中崩塌。

    …

    維港晨曦穿透防彈玻璃，周寅坤赤著傷痕累累的上身，將婚戒套進(jìn)妻子枯槁的手指。太平山千盞電子燈拼成DNA雙螺旋，周茵茵抱著女兒按下總控鍵，全球直播畫面里洪門百年罪證如雪崩傾瀉。

    "該謝幕了。"林曼的旗袍掃過登機(jī)口，翡翠步搖墜入陳九掌心。她回眸時丹鳳眼罕見溫軟，仿佛二十年前孤兒院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小女孩："告訴茵茵...長命鎖在太平山南麓第三棵榕樹下......"

    周夏夏忽然在輪椅上站起，枯瘦手指拂過丈夫胸膛的彈痕。三人的影子在朝陽中融成一體，維港的浪濤聲里，0972號警徽在紀(jì)念碑上泛起永恒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