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潮洶涌
中環碼頭咸澀的海風掀起林曼的旗袍下擺,她斜倚在勞斯萊斯幻影車頭,蛇形戒指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陳九蹲在集裝箱頂,左眼瞼的刀疤隨著咀嚼檳榔的動作扭曲:"曼姐,周家那丫頭在查1997年的貨船沉沒案。"
"讓她查。"林曼的翡翠步搖輕顫,蔻丹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的老照片——周寅坤抱著嬰兒站在燃燒的貨輪甲板上,襁褓一角繡著"周曼"二字。她忽然瞇起丹鳳眼,遠處礁石后閃過鏡片反光,陸沉的白大褂被海風掀起一角。
周茵茵的戰術靴碾過生銹船錨,耳麥里傳來父親沙啞的警告:"三點鐘方向,穿灰西裝的..."話音未落,陳九的改裝魚叉穿透她肩頭戰術背心,將她釘在貨柜鐵皮上。血珠順著魚叉倒刺滴落時,林曼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小師妹,好奇心害死貓呢。"
太平山別墅書房,周寅坤的機械義肢捏碎青瓷茶寵。陸沉的金絲眼鏡蒙著血霧,他擦拭鏡片的動作依舊斯文:"周先生的心臟起搏器,最近跳得有些快啊。"突然扯開白大褂,纏滿腰間的神經毒素試管叮咚作響。
"你父親當年也是這么瘋。"周寅坤踹翻紅木茶幾,碎木屑中滾出林振南的軍牌。陸沉忽然癲狂大笑,琥珀色瞳孔縮成針尖:"他替我擋了十三槍,你卻讓他女兒在孤兒院被..."話音戛然而止,周夏夏的輪椅撞開房門,她蒼白的指尖按著引爆器:"這棟樓埋了三百公斤C4。"
暴雨拍打防彈玻璃,三人影子在閃電中交錯如困獸。周茵茵撞碎落地窗突入,戰術筆挑斷陸沉腳筋:"媽,帶爸走!"
九龍城寨遺址的月光如慘白裹尸布,陳九的改裝魚叉在磚墻刮出刺耳聲響。他盯著陰影里咳嗽的林曼,忽然扯開襯衫——心口紋著周夏明的警號:"二十年前你父親把我從火場刨出來時,這具身子已經死透了。"
林曼的翡翠步搖突然射出銀針,陳九的魚叉精準擊飛:"曼姐,周家那個病秧子活不過三個月了。"他陰鷙面容裂開扭曲笑意,從后腰抽出泛黃的親子鑒定書。暴雨傾盆而下,紙頁上"周夏明與陳九DNA匹配度%"的字跡被沖刷模糊。
周寅坤的機械義肢破開殘垣,掌心躺著林振南的遺書:"...若見此信,阿九實為夏明兄血脈..."林曼突然劇烈咳嗽,絹帕上的血漬在雨中綻成紅蓮。
瑪麗醫院ICU的藍光籠罩著周夏夏枯槁的面容。她顫巍巍摘下頸間玉佛,塞進丈夫掌心:"這里面...有茵茵出生時的錄像..."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周寅坤扯開襯衣,心臟起搏器的紅光急促如催命符。
走廊盡頭,林曼的高跟鞋聲清脆如喪鐘。她推開安全通道,陳九的魚叉正抵住陸沉咽喉:"解藥,或者陪葬。"陸沉的金絲眼鏡碎裂,癲狂大笑:"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咳咳...骨髓..."
突然整棟樓劇烈震顫,太平山方向升起沖天火光。周茵茵抱著解密硬盤撞進病房:"爸!基金會地下埋著何家最后的..."
維多利亞港的晨曦刺破硝煙,周寅坤赤著傷痕累累的上身,機械義肢沉入海底。他抱著昏迷的周夏夏跪在礁石上,鮮血順著胸膛紋身匯入海浪:"你說要看茵茵穿婚紗..."
太平山千盞電子燈突然全亮,拼成巨大的"囍"字。林曼的勞斯萊斯急剎在岸邊,她甩出翡翠步搖射斷綁著解藥的無人機鋼索。陳九的魚叉貫穿最后一個殺手,陰鷙面容難得溫和:"曼姐,該贖罪了。"
三個月后,周茵茵的婚戒在晨光中璀璨。她將女兒的小手按在太平山長椅銅牌上,身后是父母相擁的背影。林曼的旗袍消失在登機口,陳九的改裝魚叉箱反射著朝陽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