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子夜起航
港澳碼頭第七泊位,周茵茵的警用望遠鏡蒙上水霧。對講機傳來父親罕見的溫柔:"記住,恐懼是最好用的武器。"她摸向腰間的陶瓷刀——刀柄新刻的"0972"還帶著車床余溫。
貨輪汽笛撕裂夜幕時,周寅坤已潛入底艙。冷凍柜排列如棺槨,第十二個柜門突然彈開,機械義肢的鋼爪直取咽喉。他旋身踢飛柜門,何鴻森的電子合成音在艙內回蕩:"這份重逢禮,可還喜歡?"
甲板突然爆炸,周茵茵在火光中鎖定操控臺。當她扯出帶芯片的脊椎骨,父親的嘶吼與二十年前的雨夜重疊:"茵茵,扔過來!"
…
瑪麗醫院的無影燈下,周寅坤攥著燒焦的芯片。皮膚移植手術的麻藥失效,后背新添的灼痕與周夏夏當年的槍傷位置重合。女兒坐在ICU外翻查符咒檔案,突然起身撞開太平山別墅密室。
"媽!"她舉起泛黃的緝毒報告,1997年7月1日的行動日志缺頁處,貼著嬰兒腳印與血指紋。周夏夏的輪椅碾過碎玻璃,在保險柜底層摸到丈夫的絕筆信:"若見此信,我已代夏明兄赴黃泉..."
維港暮色中,周寅坤拆開妻女送的手術慰問品——戰術筆改良的機械義肢泛著冷光,內嵌芯片顯示何鴻森的全球資產分布圖。
警務處退役儀式上,周寅坤的警服缺了第二顆紐扣——那夜在貨輪底艙替女兒擋了鋼爪。周茵茵捧著定制的陶瓷刀鞘上前:"爸,該讓利器休息了。"
太平山長椅揭幕儀式突發騷亂,周夏夏轉動輪椅撞向持刀暴徒。周寅坤甩出刀鞘擊飛兇器,二十年街頭斗技化作溫柔的擒拿:"夫人,這種粗活該讓退休人士來。"夕陽將三人影子拉長,茵茵的警徽掛墜、父親的陶瓷刀鞘、母親的輪椅鋼圈,在青石板路上碰出清鳴。
國際刑警總部地下三層,周茵茵的戰術靴踏過冷凝水漬。全息屏幕上跳動著何鴻森的生物數據,二十七個克隆體培養艙泛著幽藍冷光。她按下通訊器:"爸,確認目標攜帶T-12基因病毒。"
"別碰培養液!"周寅坤的吼聲從加密頻道炸響。幾乎同時,最近的克隆體眼皮顫動,機械義肢撕裂艙門。茵茵旋身避開鋼爪,戰術筆精準刺入其頸后芯片槽,爆出的電火花映亮艙壁的洪門圖騰。
臺北街頭的暴雨中,周寅坤踹開改裝貨柜車。車載電腦顯示克隆體分布圖,紅點密集處竟是周夏夏明日出席的反黑論壇。他扯斷方向盤砸向追蹤器,鮮血混著雨水滲入襯衫下擺的舊彈孔:"茵茵,把你媽論壇坐標改成太平山。"
瑪麗醫院手術室的無影燈下,周夏夏攥著染血的平安符。監護儀曲線驟降時,她扯開無菌簾握住丈夫的手:"你說過要教茵茵拆彈!"周寅坤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麻醉面罩下溢出模糊的"傻丫頭"。
走廊槍聲炸響,茵茵背靠防火門換彈夾。三個機械義肢殺手撞破玻璃,她甩出父親改裝的車鑰匙,引爆預埋的汽油罐。熱浪掀翻滅火器的瞬間,手術室傳來心跳重啟的滴答聲。
"成了..."主刀醫生癱坐在地。周寅坤扯掉氧氣管,手術刀釘入通風管躍下的第四名殺手:"老子的心跳,閻王都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