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醫院重癥監護室，周茵茵翻著泛黃的臥底日記。1997年7月1日凌晨的潦草字跡刺痛雙眼："夏明兄托孤，以吾兒換其女"。監護儀突然尖嘯，她抬頭看見父親扯掉呼吸面罩。

    "當年洪門用你威脅..."周寅坤扯開病號服，心口彈痕與女兒胎記重合，"我只能把你和夏明的孩子調包。"周夏夏的輪椅撞開房門，手中DNA報告飄落在地。二十年前的產房監控里，渾身是血的周寅坤抱著嬰兒沖進雨幕。

    窗外驚雷炸響，周茵茵的警徽掛墜映出三人淚痕。周寅坤拔掉針頭，將妻女擁入懷中："現在該讓惡鬼下地獄了。"

    赤柱監獄舊址的廢棄碼頭，何鴻森坐在輪椅上轉動玉墜。潮水漫過他機械義肢時，周寅坤的登山杖戳進地面："二十三條人命，該清算了。"

    "包括你哥？"何鴻森獰笑著按下遙控器，對岸太平山亮起爆炸火光。周寅坤甩出陶瓷刀擊碎遙控器，二十年街頭斗技在此刻爆發。當鋼刃刺入仇敵心臟時，他耳邊響起女兒初生時的啼哭。

    飛虎隊的直升機探照燈下，周茵茵率隊清剿余孽。她抹去父親臉上的血污，動作輕柔如兒時被哄睡的模樣："媽在安全屋等我們。"

    …

    維多利亞港跨年煙花照亮三口之家的剪影。周茵茵的警務處助理處長肩章綴滿金星，扶著母親走向太平山長椅。周寅坤的退休證被女兒裝裱在辦公室，旁邊是那把救過命的陶瓷刀。

    "周sir，有市民送錦旗！"新警員指著"罪惡克星"的燙金字。周寅坤將錦旗蓋在妻子膝頭，遠處基金會大樓正播放他當年的臥底影像。當女兒帶領新警員宣誓時，他摸出重新鍛造的婚戒，在二十年前定情的礁石上，終于完成遲到半生的求婚。

    旺角廣東道的霓虹燈管滋啦作響，周茵茵的戰術筆在掌心轉出殘影。她盯著監控里搬運冷凍柜的工人——柜角滲出的血跡在紅外鏡頭下泛著熒光。耳麥突然傳來父親沙啞的指令："C區通風管，留活口。"

    周寅坤蹲在唐樓天臺，改裝望遠鏡的十字線鎖定女兒身影。當第四個冷凍柜抬出時，他瞳孔驟縮——柜門縫隙夾著半截平安符，與周夏明殉職時攥著的一模一樣。對講機炸響槍聲的剎那，他甩出登山繩蕩進暗巷，陶瓷刀劈開持槍者的手腕。

    "低頭！"父女異口同聲。子彈擊碎頭頂廣告牌，周茵茵翻滾間踢飛歹徒的格洛克，動作與二十年前周寅坤救她母親時如出一轍。冷凍柜轟然開啟，十二具青少年尸體蜷縮如嬰孩，胸口紋著褪色的洪門蟒蛇。

    赤柱監獄醫療室內，何鴻森的機械義肢捏碎玻璃藥瓶。他盯著監控里搬運尸體的周茵茵，電子眼紅光閃爍："該給小師妹送份入職禮了。"義肢暗格彈出微型芯片，植入第九具尸體的齒縫。

    周夏夏在基金會實驗室顫抖著戴上手套。當鑷子夾出尸體口中的平安符，泛黃符紙上"周夏明1997"的字跡令她癱坐在地。窗外驚雷乍響，周寅坤的體溫從背后籠罩："你哥用命換的密碼，該破譯了。"

    暴雨沖刷著太平山別墅的防彈玻璃，三人圍坐在符咒前。茵茵用戰術筆尖挑開符紙夾層，顯微鏡頭下顯出血繪的港澳碼頭坐標："明天日出時分，貨輪'啟明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