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地下水道的惡臭中，夏夏數著鐵柵欄上的137道劃痕。第三處暗流漩渦里卡著具骷髏，肋骨間別著把銅鑰匙。鎖孔插入瞬間，懺悔室的石墻滲出黑血。

    鐵處女刑具內壁刻滿抓痕，最新那道嵌著片銀耳釘。夏夏撬開底板，腐尸堆里混著個襁褓大小的鉛盒。盒內胎兒手骨戴著鉑金戒指，指節套著翡翠扳指——正是陳懸生在監獄被收繳的那枚。

    "原來你在這。"穿神父袍的男人舉著煤油燈走近，左耳銀釘反光刺眼，"坤哥當年親手掐死的孽種..."他忽然扯開袍子，胸膛紋著夏夏分娩的油畫，臍帶化作蟒蛇纏住嬰兒脖頸。

    夏夏抓起胎兒手骨刺向他咽喉，骨縫間突然彈出刀片。男人頸動脈噴出的血濺在鉛盒上，顯出隱藏的緬甸地圖。缺失的果敢部分正用血線連接著懺悔室坐標。

    地道深處傳來嬰兒啼哭，混著周寅坤沙啞的哼唱聲。那是三年前他在清邁安全屋哄她入睡時的民謠調子。

    …

    孟波雨林的罌粟田里，夏夏挖出第七具裹尸布。尸骨心口釘著桃木釘，刻有"CXS-0923"編號。掀開第九塊青石板時，她找到了雙生蠱冢——兩具相擁的尸骨戴著相同的鉑金婚戒。

    年長那具頭骨有彈孔，齒縫嵌著金絲眼鏡碎片；年幼的指骨套著翡翠扳指，脊柱釘著七枚銀耳釘。夏夏翻開尸骨下的鐵盒，泛黃照片上是陳懸生與周寅坤的合影，背后標注"孿生兄弟"。

    蠱蟲從尸骨眼眶涌出，她潑灑教堂帶來的圣水。蟲群退散時露出石碑，碑文記載著古老降頭術："雙生子獻祭，可換百年陽壽。"

    林間突然響起銅鈴聲，七個戴銀耳釘的降頭師圍住蠱冢。他們割腕將血滴入骨灰，混血中浮出周寅坤的臉："你終于發現這個秘密了..."

    夏夏將雙生尸骨的頭顱對撞，翡翠扳指與鉑金戒指相擊迸出火星。地底傳來悶響，陳懸生克隆體們開始自燃。

    仰光瑞光大金塔的晨鐘里，夏夏數著佛龕前137朵萎凋的茉莉。住持轉動經筒時，筒身裂開露出微型膠卷——是周寅坤穿著緬軍制服處決陳懸生的錄像，日期顯示2013年4月7日。

    "他們本該同年同月同日死。"住持掀開袈裟，腹部縫合線用的是鉑金絲，"坤哥用自己半顆心臟續了陳懸生的命，換你女兒一線生機。"

    藏經閣暗門開啟時，夏夏看見冰棺里沉睡的女童。她脖頸鉑金鏈墜著翡翠扳指，腕間系著周寅坤的軍牌。病歷本顯示出生日期：2013.4.8。

    閣樓突然爆炸，住持用身體護住冰棺。夏夏在火海中摸到軍牌背面新刻的字："去曼德勒火車站，那里有所有問題的答案..."

    沖出火場時，七個戴銀耳釘的殺手正在焚燒經書。火光中浮現周寅坤的虛影，他指了指夏夏心口，那里紋著女兒出生時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