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
相較之下,旁邊穿著柿紅如意云紋圓領袍的倒是跳脫多了,伸出手給唐蓮打招呼,還拉著穿黑衣的少年往他們這邊來。
“時鏡夷攜裴長嬴見過先生。”
見他們行禮,唐蓮回了禮,仍是不明所以,“二位公子是?”
時鏡夷不見外地坐在唐蓮身側,裴長嬴那聲“失禮”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時鏡夷拉到了長椅上。
“哦,還沒介紹呢,家父是敦煌郡監察使,那位是河西府州司馬的獨子,裴長嬴。”
被介紹到的裴長嬴沖唐蓮和張逐微微點頭,唐蓮回了禮又問道,“二位公子認得在下?”
“不認得。”
時鏡夷端起酒盞小啄了一口,“不過我知道,你是小闕新認的師父吧?”
看著唐蓮點頭,時鏡夷道,“那就是了。我們自小一塊長大,頂要好的。那日聽他說你待他很好,囑咐我們遇到你要有禮。”
唐蓮聽到這話心里一軟,他給翟闕授課不過一個時辰,雖然早就聽說河西翟家頗重儒釋,教導的子孫溫雅有禮,但是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是唐蓮從未見過的難得。
“師父”,時鏡夷幫唐蓮斟了一杯酒,和裴長嬴交換了一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有話不妨直說。”
張逐養傷幾日,照理也該去城外的軍營復命,眼看著他們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也識相地起身告辭。
看著只剩下他們幾人,一直未發一言的裴長嬴這才開口,“就是,勞煩師父幫我們帶點東西給小闕。”
“二位公子不方便帶嗎?”
“哎呀,翟將軍因為小闕私自出府又把他禁足了。我們是慫恿的罪魁禍首,最近還是不要去翟府的好,翟將軍,看著怪嚇人的。”
時鏡夷趴在桌子邊捶著桌子痛心疾首,“都怪那些蠻子!不然我們偷偷把他接出來,再偷偷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下好了,以后這招又不能用了,又得尋些新法子了,可是翟將軍管他會不會太嚴了一些,小時候還老是小闕帶著我們玩,沒了他都沒意思了,我爹因為那事還把我也罵了一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