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收回視線，輕聲問，“想出去嗎？”

    “主子是要趕奴走？”顧衍聲音低沉，語調倒是有些委屈。

    她頗為詫異，前些日子雖聽過顧衍較為溫順的音調，但因伴著低啞與此時大不相同。

    這才轉身去看，可還未來的及說什么。

    眼前身影忽地向下，竟一腿屈膝“撲通”跪在地上。

    就連下人都不用行此大禮，她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后退半步，直直撞向案幾，”哐“的一聲，若不是手臂撐在身后，必會摔倒。

    但桌上木盤沒那么幸運，被撞得向下滑，半盤糕點立時掉在地上，松軟的糕點摔成一片粉碎。

    顧衍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那些人見他這副樣子，大多開心或嘲諷，她怎么倒似害怕？

    轉瞬自下而上看她，帶著委屈祈求之態，眸中閃爍光亮，“奴保證不會再傷害主子，不要趕奴走，既然奴如今已能行動，就要在此侍奉報恩，當牛做馬以報恩情。”

    “荒唐。”

    姜滿驚訝地大喊一聲，什么時候說要趕他走了，自己跪著時不覺得如何，這調過來屬實……

    難不成前世他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她？

    乖巧，柔弱，或者說是可憐……

    以前的顧衍是如今這副乖順樣子？

    怎么可能？

    她只頓了一瞬，便將人拽起，正色道：“這里有什么好，窄小的房屋似個牢籠。”

    顧衍起身卻沒有居高臨下看她，而是微微彎腰，舒眉軟眼地瞧來，聲音輕輕的，“奴記憶中只有主子啊，離了這還能去哪？”

    大好的日光直直照在顧衍的臉上，愈發顯得皮膚透亮，眸子也沒有那股子乖戾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