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心頭一跳，臉頰紅撲撲的，既是家奴，哪有離主子這么近的道理，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連連向后退了兩步，看起來有些窘迫。

    顧衍垂下頭余光看向滿地碎渣，繼續說道：“罷了，生死都是我的命，不能再難為主子，這就拜別……”

    說著那一雙瘸腿又跪了下去，他是知道怎么拿捏她了！

    姜滿臉色忽變，剛剛一跪也就罷了，她根本來不及擋，可這就不同了，她哪敢受這煞神的拜，怕是要折壽?。?br/>
    “停！”

    她大步上前抓住眼前人手腕，用那極小的力氣往上拽，可螞蟻豈能撼樹。

    眼看著身影繼續向下跪去，她一個踉蹌撲通也隨之跪了下去。

    四目相對，寂靜無聲，像結拜……

    她氣急大喊，“起來！”

    顧衍見她雙手叉腰，鼓著一張臉，覺得有些好玩，跟某個自以為是的小家伙有點像。

    他不再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既然主子不許報恩，也不許跪拜以示誠意，那……”

    說著抬手抓起她手腕，不知從哪掏出短刀塞進她手中。

    握著冰涼涼的刀柄，姜滿僵在原地，有種萬念俱灰的無力感，腦中一片混沌。

    她就知道，顧衍本性就是個瘋子，哪里會似之前那般溫順聽話。

    就是個瘋子！

    容不得她繼續思考，顧衍跪坐在身前望來，眼中清潤流轉，“既然主子不受跪拜，便將命拿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