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還有大兒媳,我們出不去,誰都不知道她的生死,但這么久了她都沒回來看墨墨,我估計她怕是......”
張氏不忍再說下去。
姐妹聞言三個都很傷心。
張氏沉著臉,“必須讀書才能走出白家村,走到京城,這是墨墨和珠珠的命。”
白三娘妥協(xié)了。
姐姐沒話說,四娘和五娘也不發(fā)表意見。
于是珠珠和墨墨進學(xué)堂的事情就這么定了。
白家村窮,沒有現(xiàn)成的學(xué)堂,本來白大郎中進士后就有鄉(xiāng)紳說要資助的,現(xiàn)在也沒了下文。
所以白家村的孩子要讀書,家境好點兒的幾個孩子去了鎮(zhèn)上,剩下的則去了隔壁王家村,值得一提的是,白家村的人這么愿意送孩子去讀書,還是因為有白大郎珠玉在前。
王家村有個開了幾年的學(xué)堂,先生是一位舉人老爺,據(jù)說是在外面得罪了人壯志不酬才決定回鄉(xiāng)的,回來后就開了個學(xué)堂教孩子。
舉人老爺姓陶,大家都叫他陶先生。
張氏帶著珠珠和墨墨到王家村找上了陶先生,并把自家僅剩的三塊臘肉提了兩塊來,剩下的就是兩袋糧食,一壺酒,還有家中不多的存銀。
她來前是打聽過學(xué)堂束脩的。
陶先生沒看那些束脩,他的目光在珠珠和白墨身上打量了一番,摸著胡須搖頭,“非是我不愿教,而是他們都太小了。”
張氏誠懇道:“還請先生收下他們吧,他們很乖的,在家里也聽話,秋收幫了家里很多忙。”
陶先生下巴輕抬,掃向兩個孩子中的男娃,“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男娃就是白大郎的兒子吧?”
張氏嘴唇囁囁,點了點頭。
“收他可是要找麻煩的。”陶先生道。
張氏這下不敢強求陶先生收學(xué)生了,她把兩個孩子帶了回去。
談不上怨怪,張氏能理解。
現(xiàn)在白大郎在十里八村人人喊打,沒有好名聲,而且還犯了罪,雖然她不相信她的大郎真的作弊了,但人言可畏,陶先生不想自找麻煩,在她看來沒有錯。
只是,珠珠和墨墨該怎么辦?
張氏牽著兩個孩子,心頭一頓茫然。
~
珠珠和墨墨知道自己要上學(xué)了。
他們也知道沒有先生愿意收他們。
這天,商陸一個階段的練習(xí)終于結(jié)束,跑出來找珠珠玩兒,就見珠珠皺著個小眉毛蹲坐在自家的門檻上,小臉上不見以前的輕松歡樂。
“你怎么了?”商陸問。
珠珠抬了抬眼皮,“你來了呀。”
商陸坐到她旁邊,“我看白豐他們?nèi)ド缴献ヒ半u去了,你想去嗎?”
珠珠搖頭,沒有興趣。
商陸挑了挑眉,珠珠以前可是很愛玩兒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比我?guī)煾颠€苦大仇深?”
“我要去讀書了。”珠珠小小地嘆口氣,憂傷地看著門前路過的一排螞蟻。
“這還是好事。”商陸道。
“可沒有先生愿意收我們。”好發(fā)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