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當年關山月的敦煌行
“在重慶畫展以后,在趙望云的鼓勵下,我才婉拒了國立藝專的聘請,開始了西行之旅,同行的除了你李奶奶還有趙望云跟張振鐸。”
“張振鐸是浙江人,曾經參與潘天壽成立的白社,被我們稱為五白之一,他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解放后,還擔任過湖北美院的副院長。”
“我們一行四人,當時,條件并不好,盤纏有限,所以我們第一站則是西安、開始舉辦畫展,隨后才是蘭州。”
“從蘭州開始我們的甘肅的第一站,又從蘭州順河西走廊經武威到張掖,又從張掖深入祁連山,畫了很多山林風景和大西北特有的自然風光,以及藏族生活和深山草原溪畔的哈薩克族游牧的情景。我們從祁連山返回張掖,又西出嘉峪關到敦煌,在千佛洞得覽古代美術之精華、并對歷代壁畫做臨摹研究。”“當初,交通極為不便,大部分的路程都需要騎著駱駝,以西瓜當水鍋盔作糧,在河西走廊的戈壁灘上走了一個多月。”
“像我這樣一個南方人從來未見過塞外風光,大戈壁啦,雪山啦,冰河啦,駱駝隊與馬群啦,一望無際的草原,平沙無垠的荒漠,都使我覺得如入仙境。這些景物,固化看不見,時人畫得很少,我是非把這些豐富多彩的素材如饑似渴地搜集,分秒必爭地整理——把草圖構思,為創作準備不可的”。
“這也是另外一種浪漫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種塞外江南的美,讓我一輩子無法忘懷。”
室內,茶香飄逸。
關老,聲音醇厚。
故事,精彩動人。
這個時候,關母笑,“沒有那么浪漫,當時條件艱難,我只能夠用西瓜當水鍋盔做做梁,甘肅這個地方其他的東西少,但西瓜真的多,又大又甜,這是我們記憶中最美味的西瓜了。”
不僅關老陷入回憶,連李奶奶也是如此。
關老接著李奶奶的話,“當時年輕,身體好,所以長途奔襲也不覺得累,出了嘉峪關,還登上祁連雪山,當我們來到敦煌的時候,正值張大千剛剛搬走,而,那個時候,常書鴻也剛到任、還沒有現在的敦煌研究所,條件的艱辛就可想而知,要不是你李奶奶的幫助,我想要臨摹的洞窟的壁畫,幾乎是不可能的。”
常書鴻是敦煌藝術研究所的首任院長,也被譽為敦煌守護神。
說到敦煌的故事,常書鴻是一個無法繞開的人物。
而張大千就不用說了,被后人稱為敦煌的罪人。
他在敦煌臨摹畫作的時候,主觀或者客觀上破壞了不少敦煌的壁畫,后來傳出他在臨摹壁畫時,剝掉壁畫的消息,引來不少爭議。
蘇亦是寫美術史的,對于張大千的功與過,也沒必要評說。
這些都已經寫進了美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