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閃電
背上琴盒,南乙最終還是改變了計劃。盡管他最討厭這么做。
落了雷。
雨越下越大。
轟趴館沒什么可玩的,秦一隅還是想喝酒,周淮沒攔他,跟著一起去了酒吧。回家路上他裹著毯子、縮在后排睡了一覺,自我感覺沒醉,但被車晃得頭暈。
在短短二十三分鐘的車程里,幾乎不做夢的他一連做了四個,但都是斷續的、支離破碎的。值得慶幸的是,每一個夢都和樂隊無關,全是高中的片段。
這也挺可怕。才二十二歲,他就開始緬懷青春了。
輾轉反側,秦一隅坐了起來,后知后覺打了個寒戰。
“喲,醒了?”
周淮看向后視鏡,也瞟到他脖子上的紋身,“不會又夢到那位白月光了吧?”
“白你大爺。”秦一隅冷笑了一聲。
“瞧你這德行,當時是誰跟被下了降頭一樣?這會兒又不喜歡了?”
過去這么多年,秦一隅早就看明白了。
與其說那時候的他愛上的是一雙眼睛,倒不如說,他愛的是那雙眼睛注視著的他自己。
那是最完美一刻的自我投影。
但現在不一樣了。秦一隅很清楚,至少他自己都不再愛自己了。
也沒有人,再會用那種眼神注視一個已經隕滅的靈魂。
說不定那個人也像其他人那樣唾棄他呢?喜歡都是廉價的,狂熱褪去可能是恨,秦一隅總愛對這個神秘的粉絲做最陰暗的假設。他也說不出為什么?或許是怕失望。
周淮盯著他的臉,想說他這些年變了太多,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