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祁三升率部兼程趕到衡陽時，已經是第二天，戰場雖然還是狼籍一片，但戰斗已經結束了。

    近兩萬滿蒙漢八旗被全殲，綠營兵全部反正歸附，在江南最大的清軍集團宣告覆滅。

    “唉，就差了一夜時間。”祁三升心中甚是無奈，遺憾地直搖頭。

    特別是生擒了勒爾錦，更為此次大勝增添了光彩。要知道，從清兵入關到現在，陣亡的最高級別是敬謹親王尼堪，而生擒的則以勒爾錦最大。

    雖然是死是活，其實并不重要，但在宣傳上，卻有很大不同。生擒的話，似乎更能彰顯明軍的戰績。

    “老祁。感謝啊，千里來援，實在是辛苦了。”馬寶春風滿面地趕來迎接，同出大西軍，關系上自然顯得親近了許多。

    祁三升收拾心情，拱手見禮，恭賀大捷。隨后，馬寶引著他進到衡陽城內，見到胡國柱、劉享等人，才拿出大都督府的命令。

    雖然不能確定最后的戰果，但大都督府根據黃立的戰略計劃，還是作出了幾個備案。

    如果能以較小的代價全殲勒爾錦所部，明軍便會分為兩部。

    一部由塔天保坐鎮指揮，以劉享所部的貴州明軍為主力，不少于四鎮人馬，繼續東征，殺入江西。

    另一部則由黨守素為主帥，以胡國柱所部和川東明軍為主，也不少于四鎮兵力，集結于岳陽，伺機渡江，猛攻荊州。

    備用方案則是重創了勒爾錦所部，但損失較大，分兵兩部略顯單薄，便只留兩鎮人馬在岳陽，有水師配合助戰，采取堅守之勢。

    然后，各路明軍合成一部，還是以東征為主要進攻方向。

    現在的情況完全滿足了第一方案的條件，兵力甚至還超出了所設定的標準。

    “攻荊州，取鄖襄，再伺機走商洛，剜敵腹心！”胡國柱的眼睛亮了起來，脫口贊道：“清軍大部已被吸引至江浙，荊州一破，長江防線便土崩瓦解。”

    祁三升笑了笑，說道：“趁敵空虛，直取中原，清軍調動不及，恐怕不止是長江防線，北伐就此開始也未可知。”

    “北伐第一戰啊！”馬寶也激動起來。

    利用水師之利，奪得制江權的明軍，確實具備了北伐的條件，盡管這也是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