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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啟明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我只是看薇薇太可憐了,她一個女人帶孩子......
婆婆氣爆了:
林薇薇可憐,蘇晚就不可憐嗎!你那個薇薇是什么好東西,晚晚生產那日,她打電話來炫耀你在照顧她們母子,卻不知晚晚那晚大出血差點死掉!
還有那次念念高燒到四十度,我們打電話給你,電話是那女人接的,她說你正和她孩子在游樂場玩!
你取念念腎臟給那女人,念念喊爸爸,想見你,晚晚撥通你電話,那女人說你正在陪她!
陳啟明啊陳啟明,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畜生!
陳啟明震驚不已,他的白月光,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做了這么多傷害蘇晚,傷害念念的事!
是了,她明明對他說,念念沒事,恢復得很好!
他痛哭流涕:
我知道錯了,媽......求你把蘇晚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讓我去找她,讓我......讓我彌補......
我不會說的,你......簽字吧。
婆婆語氣冰冷,再也沒有一絲往日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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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這場鬧劇,我一概不知,我?guī)е钅畹墓腔?悄然離開了這座傷心城市,來到一個溫暖如春的海濱小鎮(zhèn)。
念念喜歡花,這里四季鮮花盛開,念念一定也會喜歡這里。
我在小鎮(zhèn)上開了一間小小的花店,取名星辰,用低廉的價格出售鮮花,偶爾遇到和念念年紀相仿的孩子,還會免費送上一束。
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地流淌下去,直到陳啟明再次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
在一個瓢潑大雨的午后,陳啟明撐著一把破舊的雨傘,站在星辰花店的門口,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吸引了路人紛紛側目。
我嘆了口氣,還是心軟了,走上前,將一把干凈的雨傘遞給她。
拿著傘,走吧。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手續(xù)是律師代為辦理的,我沒有再見陳家人。
我只想徹底斬斷和過去的一切聯(lián)系,開始新的生活。
陳啟明緊緊抓住我遞傘的手,一雙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依稀帶著當年戀愛時的影子。
十八歲那年,他也是這樣。
那時候他的感情是多么的熱烈,又是多么的執(zhí)著。
他那時也是這樣,拉著我的衣角,撒嬌般地懇求:蘇晚,答應我吧,好不好。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和離婚前相比,他消瘦了許多,眼窩深陷,顴骨突出,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
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
陳啟明哀求道:不要!求求你,讓我看看念念,求求你。
他怎么還有臉提念念。
我睜開眼,一字一句,殘忍而清晰地說:你忘了嗎,念念的骨灰,早就被你和林薇薇,揚在那片冰冷的海里了。
陳啟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