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停了很久,呼吸越發(fā)緩慢,她在無數個同音詞中,慢慢地寫下一個自己都不確定的詞匯,也許這根本不是他的名字。 “……凜。” 希望這是你的名字。 希望……我最后,寫對了。 畫筆落下。 渾身的病痛席卷而來,海風親吻她的發(fā)梢。早已疼痛不已的心,卻好像聽到了…… 一陣腳步聲。 “嗒,嗒,嗒。” 恍惚間,仿佛一位身披黑袍的青年,朝她走來。海風獵獵,他的黑發(fā)隨風揚起,露出眉下璀璨的金,依舊是如昔面容。 大雪落上他的發(fā)絲,與她染上相近的發(fā)色。仿佛此生,他終于在她眼前白了頭。 半百過,一生短。 她垂垂老矣,少年郎卻一如初見。 奇怪了…… 她明明沒有給畫點上眼睛,整幅畫都被墨跡污染了,為什么他就出現(xiàn)了呢? 她的視線朦朧片刻,腦中思維遲滯,忽而明白……原來,這是她臨死前的幻覺。 她這一生太短了,她太不放過自己了,她太固執(zhí)了。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終于放過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欺騙的幻覺。 幻覺也好……幻覺也好啊…… 至少,那些懦弱已久的言語……她終于敢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