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打坐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只是一盞茶的時(shí)間后，他就重新睜開雙眼，幾乎與此同時(shí)，與他面對(duì)面而坐的渡厄也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無憂，微微笑道：

    “無憂小師傅，可是休息好了？”

    無憂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小僧已經(jīng)休息好了，可以開始了。”

    渡厄微微頷首道：

    “無憂小師傅不愧是靈覺寺這一輩最為出色的人，先前的兩場(chǎng)佛辯，不得不說，讓貧僧大開眼界，我雷音寺中，在小師傅這般年紀(jì)，沒有人可以與小師傅比較，便是那些參禪多年的得道高僧，能夠與小師傅在佛法上一較高下的，也只有數(shù)人罷了。”

    無憂輕聲說到：

    “活佛過獎(jiǎng)了，小僧何德何能，可以和諸位高僧相提并論。”

    渡厄笑道：

    “這話可是過謙了，且不說別人，阿難和摩力身為雷音寺的六部天龍，地位超然，佛法也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否則也不會(huì)成為此次來訪之人，你這么說，讓他們情何以堪。”

    無憂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diǎn)，不由尷尬的撓了撓光頭，渡厄卻微微一笑，揭開話題道：

    “好了，閑話到此為止，我們開始吧。”

    無憂見狀，立刻認(rèn)真下來，渡厄的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不少，他平靜的看著無憂，緩緩問道：

    “貧僧只有一問，佛語有云，善惡一念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那豈不是說，成佛者亦可成魔，成魔者也可一念成佛，如此說來，佛亦是魔，魔亦是佛。那佛與魔豈不本就是一樣的嗎？”

    此話一出，莫說是無憂，幾乎全場(chǎng)之人的神色都微微一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渡厄身上，這其中也包括了有些愕然的廣目尊者和驚疑不定的阿難三人。

    而靈覺寺這邊，在聽到渡厄的那句話時(shí)，始終平靜安詳?shù)哪羁沾髱煟凵竦谝淮巫兊蒙铄淦饋恚莻€(gè)年輕人，雖然臉色不變，但那雙眼睛，卻又異樣之色閃過。

    而空相和空聞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嚴(yán)肅，甚至是有一絲微弱的怒意。

    就連韓飛這個(gè)半吊子，早已經(jīng)是坐的昏昏欲睡，在這一刻都突然驚醒過來，他盯著渡厄，眼神不斷閃爍，似乎也沒想到他的問題，會(huì)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