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曲草
再過上半個時辰,林氏就從外面回來了。
一進院子,她就看見女兒蹲在地上把東西鋪在大葉子上曬著。再一看,徐辭言也蹲在一旁,守著兩個板凳不知道干嘛。
“言兒?!”看見兒子能下床了,林氏心下一喜,連忙走過來摸摸他的衣服,才狐疑著問,“你這是在……修凳子?”
“這兩長凳瘸了腿,娘繡花的時候不好坐,出岫站在上面也危險。”
日頭挺烈,徐辭言身體虛,不過就動這么一下,臉上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挽著袖子擦了擦,對著林氏笑,“剛好家里還有點木柴,我就給他修了修。”
林氏見他精神不錯,長松一口氣,“也好,只是……”林氏有些疑惑,“你什么時候會這木工活的?”
那自然是上輩子會的了。
徐辭言坦然自若的笑了笑,“之前爹在的時候,我和他一起看書看到的,只是一直沒試過。”
“今天試了一下,倒也不難。”
徐父是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原先徐家里也收了些雜書。徐辭言回想一番,倒是沒有哪本書寫了這些,但是這不妨礙他扯了這個當借口。
反正這些書現在也沒了,沒人能拿這事來拆穿他。
林氏也沒起疑,她不識字,也沒翻過丈夫的那些書箱子。搖了搖那兩條截然一新的長凳,十分穩當,心底咦了一聲。
言哥兒這手藝還怪好的。
她沒有多想,見徐辭言臉上的薄汗,連忙把人往屋里推,“午間風大,快進去,別吹著了。”
太陽明晃晃曬著,徐辭言也有些頭暈眼花的,他順著林氏的意進了屋,只是也沒閑著,把剩下那個缺了口的木盆補了,又打了個把手,倒是好用了多。
做木工的器具是和村里借的,待會還要還回去呢,自然是趁時間把能做的都做了。
林氏把鍋里的粥舀了起來,又舀了瓢水進去煮沸了仔仔細細地弄干凈,才取了把草藥往鍋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