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圍殲
這一幕怎么叫劉師望不激動、不感慨。
為確保圍殲戰事能順利進行,徐懷還從河洛、京西行營以及徐州行營各抽調一萬甲卒,正夜以繼日的往黃河下游沿岸挺進,一方面是確保從汴州往陽信等地的糧秣補給運輸,一方面是預防鎮南宗王府會集結僅有的數萬精銳,進入河東平原參與會戰。
鎮南宗王府的中路殘兵倘若敢來,徐懷就要讓他們也葬送在河北平原之上,以消這些年來中原大地被踐踏的苦痛。
現在河洛、京西行營除了在函谷關、茅津渡、孟津、滎陽、虎牢關等地,保留一定的精銳甲卒外,更多是填入諸路州府兵馬及守兵,主要還是利用山河之險,將實力尚存、屬于靜憚宗王府的西路虜兵封擋潼關以西。
這也是收復河洛之后,形勢徹底扭轉的關鍵。
河洛居天下之中,利用崇山大川分隔關陜、河淮,令此時實力尚存的西路虜兵,難以參與黃河中下游的軍事角逐,而徐懷在與纓云大婚之后,徹底繼承建繼帝的政治遺產,司空府可以較為徹底的調動整個帝國的軍事力量,有重點的傾注全力打一個戰場,此消彼漲之下,赤扈人在中原哪里還有掙扎的余地?
想到這里,徐懷不禁想起與纓云新婚之夜的情形,纓云幽居深宮這些年,都快三十歲了,初識人事是那樣的羞怯、不堪鞭撻,不知道要如何將內心的熱情釋放出來,只知像八爪魚一樣的顫抖著抵死糾纏。
徐懷拿手指敲了敲太陽穴,將纓云那依舊如少女般嫩滑、紅燙得厲害的軀體以及迄今猶在指端停留的嫩彈觸感以及那吸噬般的裹覆感從腦子里驅除掉,將注意力集中到當前的戰局發展上來。
到現在他們對東路虜兵主力的圍殲之勢已成,東路虜兵要么集結十萬步騎渡河,在黃河下游北岸的陽信、寧津等地,與司空府的攔截主力進行決戰,要么就留在齊淄等地坐以待斃,等著京南、徐州行營逐一從西往東、從南往北收復齊淄外圍的城池,最終將其圍困于齊州、淄州,予以圍殲。
當然,也不能說東路虜兵反應遲緩。
冬季戰事之初,東路虜兵將機動性強的騎兵主力集結于南線,從傳統戰略上來講,并沒有過錯。
無論是迫使徐州行營主力兵馬回撤,還是吸引、牽扯京南、京西行營主力兵馬過來的增援,又或者先在沂州境內擊潰徐州行營主力,都將為他們在整個戰局贏得戰略上的主動。
他們唯一錯漏的,就是沒有想到徐州行營,又或者說司空府下轄四大行營,每一個方向的兵團,都有與其騎兵主力進行決戰的實力。
沂州會戰失利后,一方面是平燕宗王府在即丘、郯城等城總計近三萬降附漢軍,或者直接被擊潰殲滅,或者淪為陷入重圍之中的孤軍,另一方面,其五萬多騎兵主力,即便保存了實力,但被迫往密州等地撤退,士氣極其低迷,對后續的戰事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大部分赤扈將領,既不甘心承認沂州的失利,又尋找不到新的作戰方向,還困于補給困難,不得不分散進駐沂山以北、以東的城池,分散撤退。
對十一月上旬穿插到魏州以東的蘇蕈、徐憚所部,平燕宗王府內部也存在嚴重的分歧。
有人以為大勢已去,應該盡快果斷放棄黃河以南的占領區北撤,防止退路被斷,但更多的將領則以為這是南兵要將他們的主力騎兵吸引到北面去,以便其徐州行營更順利的占領沂山以東的城池,又擔心真等他們的主力騎兵往魏州等地撲去,狡猾的南兵很可能早就溜走了,叫他們撲個空。
在分歧與迷茫中,東路虜兵往齊淄地區撤退的速度也是緩慢,以為距離冰封期過去還有一段時間,南朝兵勢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這個冰封期有能力將魏州以東逾三四百里的空當都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