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說完，就掛了電話。聞哲有些茫然，不知道王玉怎么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到了玉器店，聞哲進門，就問大堂的女孩子：“黃媛在嗎？”黃媛從二樓迎了下來，說：“聞市長，您好。”聞哲見她臉色有些緊張，就問：“到底有什么事？你們王總剛剛給你打電話了？不讓我看你們點石影視股東的資料？”黃媛被聞哲直截了當的部族噎了一下，勉強說：“聞市長，我、是、王總說不好麻煩您”黃媛同聞哲認識也有五、六年，知道王總的許多重大經營方向和投資，其實聞哲都給予了很多指導。而且也暗自覺得好笑，聞哲這么會指導別人賺錢，自己卻還是個拓落窮書生。她更知道，聞哲在王玉的多個公司，并沒有一分錢投資，更沒有收益分紅了。聞哲一皺眉說：“忙去拿過來我看看。你同王總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不解決這個問題，會有多大的麻煩！而且今后的后遺癥也會不少，聽到么？”黃媛點點頭，先請聞哲上二樓，在一個茶室中坐下，給他泡好茶，才出去。聞哲拿出手機，給王玉發了一條信息：“出了什么問題，要告訴我！我現在要黃媛把相關資料給我看。有什么問題，一起商量解決。你的點石影視有今天，其中有許多朋友的幫助和心血，而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時，黃媛抱來兩個文件盒子，放在茶幾上。“聞市長，您看，這里一個是點石影視那些股東的資源，另一個盒子，是鴻遠影視給的合作意向書、收購股權的說明。”聞哲點點頭，指著第一個盒子說：“那么這些就是將股權出售給鴻遠影視的那個小股東了？”“是的，有一百三十一人。”“這么多人？說明你們王總很能干呀，在短時間內能募集到這么多人的股份。”黃媛嘆氣說：“聞市長您不知道，自從王總決定成立點石影視公司，可是操碎了心！我跟著她五六年，也沒有，也沒有見過讓她這么費心勞心的事！”聞哲的心不禁也生痛，不就正是自己的一個建議，讓王玉如此奔波勞累嗎？王玉的思考，應該是自己通過把《狼嗥山抗日英雄傳》策劃上馬，可以接近顧凌風書記，并獲得他的照顧。所以一改一慣不熟悉行業不涉足的信條，籌建點石影視、投拍電視劇。聞哲只是簡單的將那些小股東的資料看了看，一百三十一個人，共募集到八百萬資金，人均也就六萬多一點，足見王玉的商務活動能力之強、之辛苦。他拿起鴻遠影視的合作意向書，看了一眼就放下。“小黃，你對這個意向書的內容真實性背調過么？”黃媛一愣說：“只是、只是意向書，我們是想進入談判階段再正式調查。”聞哲一笑說：“你呀，還有王總，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們在李秋然面前如此手足無措？我告訴你，我在福興銀行長寧分行時，鴻遠集團是我們分行的超級大客戶，所以我對他們公司的情況比較了解。就說影視公司這個版塊，鴻遠影視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蔡申中在M國生活的長子蔡尊，根本不是這上面的‘江晚楓’。江晚楓是李秋然的夫人。”“聞市長，這個我們知道。也問過，鴻遠影視的回復，是說已經更換了法人代表。”聞哲冷笑道：“連蔡申中在三年前都是E國國籍的人了。蔡尊讀小學就在M國，二十多年了，他是什么狀態，你們了解嗎？”黃媛搖搖頭。“查，讓你們公司的法務人員立即到工商部門，調閱鴻遠影視原來的股東結構、法人代表基本情況，還有變更法人代表包括變更公司股權，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要得到鴻遠影視所有股東的簽字認可才行。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同時，如果蔡尊是以國內身份證注冊公司、不就是以國內身份證注冊的，因為鴻遠影視也有融資需要，外籍人士不能按普通的銀行規則融資。如果存在隱瞞國籍問題，連鴻遠影視的法人代表資格都是問題，又有什么資格對江晚楓變更？即便他有資格，變更法人代表這樣的事，是要當事人對工商注冊部門面簽的。蔡尊最近沒有回國吧？據我了解，他正在E國幫他父親四處救火、轉移財產哩！”“如果這此只要查實了一點，”聞哲說著，把那份意向書往茶臺上一丟，冷笑道：“這就一疊廢紙！”聞哲望著黃媛，見她沒有難題被破解后的興奮，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有些奇怪了。“怎么了，我沒有說清楚么？你們立即按照這個流程和線索去查呀！”黃媛猶豫片刻，指著第二盒子說：“聞、聞市長，那里還有一個鴻遠影視給我們的備忘錄。”“備忘錄？”聞哲也是好笑了，一個巧取豪奪的計劃，居然搞這一套。他拿起“備忘錄”，標題是“對點石影視公司關聯企業及股東情況背調說明”，大是奇怪。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的背調，是在隱瞞對方的狀態下秘密進行的，許多會委托第三方去做。這個李秋然倒是囂張的厲害呀，公開就直接告訴你。聞哲才翻了幾頁，臉色也變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備忘錄”的第三頁，有一條是“對‘玉成玉器銷售公司’股東的情況說明，赫然有‘聞哲’兩個字。”聞哲也愣住了，抬頭看著黃媛問：“這是什么意思？”黃媛的眼淚差點出來了，聲音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聞市長，我們、我們也是好心，卻哪知道辦了一件干事。”聞哲氣憤不已，不覺聲音也大了幾分：“什么意思，你說清楚！為什么李秋然居然調查到我的頭上，而且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黃媛先揩了揩臉上的淚水，才說：“您記得四年前，王總向您借過三萬塊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