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屋頂咋還漏雨？”趙大狗抹了把臉上的黑灰，抬頭就看見漫天飄著指甲蓋大的黑色方塊。

    那些方塊砸在圖書館光盾上“滋滋”冒白煙，跟撒在熱油上的鹽粒似的。

    陳默剛把鑰匙插進鐵門縫隙，就聽見“咔嚓”一聲——光盾裂開道縫，露出墻皮底下褪色的燙金標語：“以真實文字為刃，斬碎敘事枷鎖”。

    “是‘墨水’的標語！”老王突然咳著扒開墻灰，工裝外套下滲出的敘事污染在標語上凝成齒輪，“老管理員死前說過，現實錨點的圖書館外墻都藏著……”

    話沒說完，陳默突然拽住他手腕。

    三天前老管理員分解成數據流的畫面在腦子里炸開——當時他只顧著接鑰匙，沒看清老頭袖口撕裂處，其實還飄著半枚齒輪徽章。

    徽章邊緣的三道扭紋上沾著血，跟趙大狗后頸的疤痕形狀分毫不差，連齒輪軸上卡著的墨線都一模一樣。

    “管理員也是反抗者？”

    林晚的金屬鞭“啪”地抽在門上，齒輪軸爆出紅光，“那他為啥不早說？”

    “傻丫頭，”老王抹掉標語上的灰，露出底下刻著的日期，“2017年……那時候‘墨水’早被收割者滲透了。老管理員把徽章藏袖口，是怕被認出來挫骨揚灰！”

    趙大狗突然罵了聲，拳頭砸在標語上：“狗日的收割者！俺后頸這疤就是他們拿記憶抹除筆燙的！”

    他后頸的龍紋突然爆亮，燙得墻灰“簌簌”往下掉，露出標語底下更深的刻痕——是個殘缺的齒輪圖案，跟陳默胸口的碎片正好能拼上。

    “看03號！”陳默突然喊道。

    少年正把機械手掌貼在墻上，繃帶下的藍光順著刻痕蔓延，機械心臟“咚咚”響得像打鼓：“殘……頁……在……地……下……三……層……”

    地面突然震動起來。那些黑色方塊組成的像素雨越下越大，光盾“咔嚓”碎成兩半，露出里面擺滿空書架的大廳。

    書架上全是抓痕，跟被野獸刨過似的，唯獨第三排書架最頂層，飄著片被敘事污染泡得發脹的黃紙。

    “我去拿！”趙大狗抄起鋼筋就往上爬，剛夠到紙邊，整排書架突然倒下來。

    陳默眼疾手快發動悖論能量，藍金光在地面凝成盾牌，“哐當”一聲擋住書架，卻看見黃紙上用紅墨水畫著個燃燒的劇院，旁邊寫著：“永夜劇院的幕布，是用破譯者的皮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