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的蒸汽在天花板聚成水幕，林默蹲在池邊，掌心的燙傷還在滋滋冒熱氣。

    那些漂浮的顱骨眼窩里突然爆出光泡，每個氣泡破裂時都甩出半截記憶碎片——

    他伸手去抓最近的氣泡，指尖剛觸到水膜，一股電流猛地竄上手臂。

    \"嘶——\"林默倒抽冷氣，看到氣泡里浮現出瑤瑤的臉。

    妹妹扎著羊角辮，校服領口沾著草莓醬，正是他入獄前最后一次見面的模樣。

    \"哥，別信他們。\"氣泡里的瑤瑤開口，聲音像浸在水里的糖紙，\"只有說謊才能救我，系統說你承認是克隆體，我就能從培養艙出來。\"

    王磊的骨盾\"哐當\"砸在池邊，震落一塊瓷磚。

    壯漢蹲身撿起碎片，上面用血刻著半行字：\"真話氣泡=現實...\"他抬頭看向林默，傷疤下的眼睛瞇起：

    \"剩下的字被蒸汽熏掉了，可能是坐標。\"

    林默的破謊者天賦突然激活，視線里的瑤瑤幻影邊緣泛起金色絲線。

    那些絲線編織成系統執行者的白大褂紋路，而幻影嘴里重復的\"說謊救我\"，在他腦中解析成二進制代碼——那是典獄長辦公室電腦里的誘捕程序。

    \"是謊言。\"林默攥緊拳頭，燙傷的掌心滲出血珠，\"她的發卡是我送的，但卡針應該生銹了，可幻影的發卡嶄新。\"

    李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還沾著溫泉里的顱骨碎屑：\"看那邊！\"

    溫泉中央浮出三個連在一起的氣泡，最中間的氣泡里，瑤瑤正在哭，她的手指反復比劃著\"七\"的手勢。

    而左右兩側的氣泡里，她咧著嘴笑，手里拿著先知齒輪——這是系統慣用的三重謊言陷阱。

    \"左邊是謊言，右邊也是。\"王磊的骨盾橫在林默身前，\"中間的氣泡在發抖，像真的。\"

    林默深吸一口氣，滾燙的蒸汽嗆得他咳嗽。

    他想起瑤瑤小時候怕打雷，每次都會縮在他懷里發抖，和氣泡里的模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