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倚于幽暗之中，身形修長，深邃五官，暗淡的光線勾勒出他緊實(shí)的輪廓，擋不住的華光。

    許是深夜太過于靜謐，顏煙呆滯看著他，疲憊，沒有力氣再逃，他也默默看著她，亦如他的出現(xiàn)，靜默，悄無聲息。

    四目相對一會兒，顏煙收回目光，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而譚凜川不多時(shí)，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大長腿和她的腿并排，他西褲黑皮鞋，她白裙白鞋，露出一截細(xì)白的小腿。

    更深露重，長廊陰涼，譚凜川什么也沒說，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她的腿上，布料絲滑，從她的腿上滑落著地，顏煙彎腰拾起還回給他，“譚先生，我欠你的，會還你的。”她心力耗盡，沒力氣再高濃度抗拒，所以禮貌克制且溫和，只求能平穩(wěn)度日。

    然而，她不了解譚凜川，他看上了就看上了，不得手便不罷休，對她已是從未有過的耐心，只是今夜，他不想破壞難得平靜的氣氛，所以不語。

    他的沉默讓顏煙誤以為他答應(yīng)了，轉(zhuǎn)頭看他：“你答應(yīng)了是嗎？我保證很快就會還上。”

    “譚先生，謝謝你。”

    細(xì)膩的聲音，清亮的眼眸看著他，迫不及待地確定，只因她的錯覺，誤以為他今夜好說話。

    譚凜川伸手托起她的后頸，低頭近距離看著她，“顏煙，是什么給了你可以商量的錯覺？”

    一句話把顏煙剛?cè)计鸬南Ｍ麧驳梅鬯椋肱驳脚赃叺奈恢茫x開他的控制，但他放在她后頸的手掌忽地用了力把她攬進(jìn)懷里，

    “你...”

    “唔...”

    她微張的紅唇忽然被他含住。

    她抗拒，雙手推他，錘他，卻抵擋不住他強(qiáng)勢的吻，整個人都被他控制著，好一會兒，他才松開，手掌依舊不離她的后頸，修長的手指穿插于她的頭發(fā)之間，在她的唇瓣，低沉著聲音，也是索命的聲音：“顏煙，只能這么還。”

    再明確不過，要她來還。

    顏煙渾身都顫抖，眼里噙著氤氳水霧，是籠牢，逃不脫。

    清晨，長廊窗戶外的天空泛起金邊，晨陽漸起，醫(yī)院開始新一天的忙碌，譚凜川起身往外走，經(jīng)過護(hù)士臺時(shí)，和特意調(diào)了早班來看顏家炳的張柏丞錯肩而過。

    “小煙，你昨夜沒回去嗎？”張柏丞看孤單坐在椅子上的顏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