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其實早對子欒三人說的這些有過猜測，他一直以為這些都是隱秘，卻沒想到會被他們這么簡單的拿出來談論。

    不過轉念一想又說得通，既然靈感世界的穩定關系到整個修行界，那么，上到真君，下到普通練氣士，都無法避免的牽扯其中。

    道藏殿的傳承來自于太衍教，或許這就是《太衍符箓》傳承不至于斷絕的根本原因，否則其他玄門四派肯定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子欒坐直身體，目視著房間關閉的大門，笑著說道：“可世間萬事萬物都充滿著變化，它不會根據某個人的意志而永久的保持一定的狀態，就連真君都無法做到這一點，除非將世間生靈全部更換成傀儡。”

    “說不定還真有人這么想過！”吳權突兀的插了一句話。

    這句話帶有大恐怖，讓子欒的話語一滯。

    “或許吧，哈哈…”

    子欒大笑接過這個話題，接著說道：

    “世間萬事萬物，有陽便有陰，有光明便有黑暗，有秩序便有混亂，玄門五派里以道藏殿維持靈能的穩定，可我們之中很多人不喜歡穩定，因為他們修的便是混亂，還有很多人為了晉升走其他的路，以半瘋或者全瘋的代價與靈能發生共鳴，這些人便是我們要清理的對象。”

    “之前我們圍攻的司然便是其中之一，他便是以半瘋為代價晉升的第三境，當時，我們在會場上布置了法陣，讓他顯出原形，可惜讓他是逃走了…你沒聽錯，他是逃走的，而不是道藏殿網開一面，畢竟有些事情臉面也很重要。”

    吳權又接話道：“真陽教的分裂，地窟門各個分支的斗爭，太陰教的兩派斗爭，還有玉清教的各做齷齪事，說到底也都是內部平衡靈能所產生的分歧，這種分歧是無法調和的。”

    王平聽到這里，想到‘濟民會’的幾個派系，和他們說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矛盾間接維持了靈能的平衡。”甘行補充了一句。

    話說到這里，四人之間出現短暫的沉默。

    最后，沉默是由甘行打斷的，他瞟了眼子欒，說道：“說句誅心的話，我們每天香火供應的真君，最希望我們這些人像個乖寶寶一樣，按照他們制定的世界規則進行運轉…”

    他說到這里又沒有說下去，目光落在王平身上，做了最后的闡述：“矛盾為我們打開了晉升的通道，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對現有的秩序說‘不’！”

    “老伙計，你這話就有些多余了。”子欒發出警告。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