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奉天殿。 本以為又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朝會,不料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 直至紅日高高升起,都沒見太子人影。 漸漸地,安靜的大殿開始嘈雜起來。 諸大員尚沉得住氣,只是面色不太好看,心說:皇帝不上朝也罷了,太子也不上朝,這大明朝還有沒有人管了? 至于末尾的都給事中,已經有開噴的態勢了…… 站殿太監試著喊了數次‘不可喧嘩’,也沒人搭理他,便也只好聽之任之。 又一刻鐘之后,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徐大學士,今日這朝會到底還上不上了?” “是啊,殿下也沒個招呼,我等也有諸多事務在身,這么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群臣議論紛紛…… 徐階瞧了眼李本。 李本壓根兒不搭理他。 眾所周知,一個即將離職的老員工,大多不屑于再費勁巴力地去經營同事關系。 何況,李本對權、對利,并不十分熱忱,甚至都沒有在政治生命延伸上做文章。 獨對名情有獨鐘的他,在得到皇帝允諾的‘文正’謚號之后,就真正意義上無敵了。 別說徐階,便是嚴嵩,李本照樣是愛搭不理。 老子馬上就安安心心退休養老了,又怎會在這節骨眼兒去找老板不痛快,找老板兒子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