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別鬧了。”黃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弄得輕顫了一下，嗔怪地回頭瞪了他一眼，眼底卻滿是笑意。她利落地將外衣系好，轉身下床時，長發如紫瀑般垂落，發梢掃過顧長生的手背，帶著微涼的觸感。

    顧長生順勢坐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幾步走到黃泉身后，從妝臺上拿起牛角梳。他指尖輕輕撥開她頸后的碎發，梳子貼著頭皮緩緩向下梳。淡紫色的長發如流淌的溪水，在梳齒間順滑地穿過；偶爾遇到打結的地方，他便用指腹捏住發結，一點點耐心捋開。

    黃泉能清晰感受到頸后傳來的溫熱氣息，還有他指尖輕柔的力道。梳子劃過頭皮時帶著微癢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微微縮了縮脖子，唇角卻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看來老公有認真學習怎么梳頭發。”她從鏡子里看著顧長生專注的側臉，淡紫色眼眸里漾著笑意。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老婆以后的頭發，我都包了。”顧長生握著梳子的手頓了頓，目光從鏡中她的笑臉上移開，落在那如瀑的紫發上。他指尖輕輕捻起一縷，放在鼻尖輕嗅：“結婚時說的話，自然要算數。”

    說罷，他拿起一根淡紫色的發帶，指尖靈巧地將梳順的長發在黃泉腦后攏成一束。他沒有梳得太緊，只松松地綰了個半扎發，留出耳側的幾縷碎發，它們會隨著她輕微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帶在發間繞了兩圈，最后打了個小巧的蝴蝶結，尾端的流蘇垂在頸后，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顧長生俯身湊近鏡子，鼻尖幾乎要碰到黃泉的耳廓，指尖輕輕調整著蝴蝶結的位置，確保兩邊對稱。鏡中的黃泉眼尾微彎，淡紫色眼眸里盛著笑意，連帶著他的倒影都染上了溫柔的光。

    “這樣就好。”顧長生放下手，從身后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窩，看著鏡中兩人依偎的身影，“不緊不勒，還能露出老婆好看的脖頸。”

    黃泉被他這句直白的夸贊說得耳根微熱，指尖在鏡面上輕輕劃了下，倒映出的眼眸里笑意更濃。她側過頭，發絲拂過顧長生的臉頰，帶著微涼的觸感，隨即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這是獎勵你梳頭發的手藝有進步，不過，離‘滿分’還差一點。”

    顧長生低笑一聲，伸手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掌心托住她的后頸，低頭便想加深這個吻，卻被她用指尖抵住唇瓣。

    “別急，”黃泉的指尖在他唇上輕輕點了點，眼底藏不住促狹，“先去洗漱，嘴里還有昨晚的味道呢。”

    顧長生抓住她作亂的手指，在指尖輕咬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松開環著她的手：“遵命，老婆大人。”

    片刻后，顧長生從洗漱間走出，已然煥然一新。他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衣料順滑，襯得他本就挺拔的身形愈發修長。領口和袖口繡著暗紫色的云紋，隨著他的動作，紋路在光線下若隱若現，低調又不失精致。

    剛洗過的紫色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發梢還帶著些許濕潤，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柔和了他輪廓分明的眉眼。淡紫色的眼眸經過清水的洗滌，褪去了晨起的慵懶，看向黃泉時，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剛走到外間，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伴隨著顧清歡清脆又帶著點小雀躍的聲音：“哥！嫂子！你們醒沒醒呀？我早飯都做好了。”

    顧長生和黃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顧長生揚聲應道：“醒了，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清歡端著個托盤蹦蹦跳跳地進來，托盤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還有幾碟精致的小菜。她鼻尖沾了點面粉，顯然是剛在廚房忙活過，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