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沈箬耳朵里的嗡鳴散去，恍惚中看著沈就，“我哥，哥，他，他是被，被唐，不，唐明華設(shè)計，死，死的？”

    “外婆也，也知道嗎？”

    “她是不是知道才心臟受不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控制不了，捂著臉，腦袋挨著沈就，悲慟，心驚，不可置信的大哭，“我哥，我哥……”

    “外婆，外……”

    她哭得兇，每一個抽泣都像窒息般的呼吸，基本上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我不，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

    “陪著外，外婆，外……”

    事情真相大白這一天小老太等了很久，她最知自己丈夫的憨厚，實誠，心善又仁義。

    可是當年抗戰(zhàn)期間十分艱難。

    唐明華的老婆，用僅存的不多的食物救了她和兒子，也拖關(guān)系找來大夫，雖然最后兒子病死。

    但這份恩情，外婆外公一直銘記于心。

    后來解放，論功績時，唐明華央求，用自己的妻子，孩子，家中老人來賭外公的心軟和歉意。

    果然如他預(yù)想的一想。

    外公把那份唐明華親手寫的認罪書藏起來沒有上報，而外公自己挺身而出承擔(dān)了當年的責(zé)任。

    為此，唐明華一直對外公外婆諸多照顧。

    “您一直都知道嗎？”沈箬捏著勺，把粥喂到外婆嘴邊，“所以您才一直說，不管我有什么事，都讓我去找唐明華。”

    小老太精神頭極差，懷里抱著外公遲來的功勛章，一遍遍地撫摸。她何嘗不委屈，不心痛，自己的丈夫在謾罵誤會指責(zé)中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