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個東西遞過去:“這是道門二十四祭酒之箓。” “若是你愿意的話,祖老說,請你把這東西,帶回中州的學宮,代替他,對道門那兩位先天道一聲。” “他已得償所愿。” “先天的門他看到了。” “覺得也就這樣,然后他回頭去看眾生。” “二十四祭酒的箓,如此天下,你可以恣無忌憚,各方皆可以去得了。” 李觀一看著那一領道袍,一把長劍,然后側身看著河流里的自己,墨冠束發,玉帶染血,活脫脫天上神魔,地上豪雄,少年忽然垂眸,他放聲大笑起來了,笑得前俯后仰。 恭恭敬敬放下這幾件事物。 然后抬手扯斷墨冠,揮手掙斷玉帶。 解開戰袍,只入這汪洋奔赴天下之大江當中,過往前塵,這陳國開國縣男的勛貴之往日,洗了個干干凈凈,痛痛快快! 披一身道袍,木簪束發清凈。 兩根粗布環腰垂。 一把古劍隨身。 少年提筆,就在那度牒之上,揮毫寫下了自己的道號。 于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那陳國的秦武縣男已死,活下來的,是注視著天下的稚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