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艱難，可臣以元光術(shù)，可見他最后見到的畫面，請陛下恩準(zhǔn)。”

    陳皇頷首，神色平淡。

    “準(zhǔn)。”

    于是這個道人脾氣很不好似的，驅(qū)散了其余的方士，讓他們都下去了，只剩下自己在這里，這才施展了元光術(shù)，空氣氛圍死寂，司禮太監(jiān)額頭滲出冷汗，他低著頭，不敢去看。

    巨大的青銅鏡里面，只能看到模糊的畫面，雨落下不絕。

    似乎被某種陰陽術(shù)干擾。

    但是，即便是暗沉的地方，有一個存在仍舊清晰可見，那是陳玉昀死前看到的最后畫面，墨色的雨云，落下的雨水當(dāng)中，暗金色的面甲，一側(cè)沾染了血痕，冰冷漠然，如同索命之神。

    畫面消失不見，道人跪在地上。

    陳皇看著這一幕，他知道第十殺手司徒得慶手中有這面甲。

    這面甲還是曾經(jīng)他賜下給澹臺憲明的。

    作為十年前那一件事情之后，共犯的戰(zhàn)利品。

    “好，好……”

    “朕之前，還覺得是有人暗算伱，澹臺憲明，還是說，朕這樣的心思，都被你猜測到了？”

    “還真是可怖啊，朕的丞相。”

    “你竟然懂得朕心。”

    “不過，朕也松了口氣，若是真有人把你，我，還有宇文烈計算在一局之中，即便是身處于暗處，這又是何等的怪物。”

    皇帝嘆息，他緘默，手中玉珠串忽然散開，落了滿地，道士的臉色煞白，跪在地上，而司禮太監(jiān)身軀微僵，他都已經(jīng)低下頭了，卻還是知道這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