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聲音回答，另一頭滿頭銀發(fā)的腦袋從李觀一旁邊的墻角草堆里冒出來，釣鯨客自詡張狂，對于陣法之道更是自傲到了極致，從不曾把旁人放到眼里，也不曾懷疑過自己。

    可是此刻他反倒是畏畏縮縮起來了。

    “切，沒膽子！”

    “慫了？”

    老爺子的聲音響起，白發(fā)蒼蒼的頭顱從墻角冒出來：“李觀一，你小子去看看，瑤光這小丫頭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變化啊。”

    李觀一想了想，反倒是離開了這里，釣鯨客道：“汝那小子，要去哪里去？”老司命咧了咧嘴，也跟著過去，李觀一想法子繞開了兩人，也或許是兩人也順勢默認。

    李觀一帶了些點心回來，但是卻發(fā)現(xiàn)那亭臺下面已沒了少女身影，道：“奇怪，哪里去了……”

    “您是在找什么嗎？”

    寧靜如同泉水般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李觀一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來，感覺到臉頰上輕輕的觸感，奇術(shù)的漣漪散開，銀發(fā)少女穿著觀星術(shù)士的長袍，也蹲在他的旁邊，左手環(huán)抱膝蓋，抱著一卷書冊，右手伸出。

    白皙手指抵著少年臉頰，李觀一轉(zhuǎn)身的時候，手指恰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坑。

    戳，戳。

    在樹叢里，少年和少女對視，銀發(fā)少女的眸子安寧平和，不起漣漪，李觀一想到了棍僧所說的少女經(jīng)歷，被親生母親去喂養(yǎng)天材地寶，最后活生生抽取了血脈和骨髓。

    李觀一忽而覺得先前的好奇沒有什么意義了。

    自己在意瑤光取回來了什么七情六欲……那又何必在意呢？

    他認得的瑤光，就是最初的那個安靜的少女，有沒有收回更多的感情，瑤光都還是那個瑤光，不管陣法有沒有成功破去，不管被封印的東西有沒有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