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書信一封
致倫道夫:
我親愛的朋友,向你致意。
你寄給我的那瓶墨水非常好用,令我的字體優美飄逸宛若藝術。
我真舍不得將它用在我新書的草稿或者其他地方,請將制造墨水的工匠告訴我,這樣的好手藝理應發家致富。
我想,用它來寫下這封回信自是再好不過了。
你上次來信向我打聽我大會堂要求對所有書籍展開審查的事,我兒子的家庭教師正好認識一位至理會的指教,我請他旁側敲擊了解了一下。
你的消息沒錯,他們的確想要對書信,畫本乃至各大藝術品出手,要求“不妥當”的內容不再出現在公眾面前。
至少我的祖國沒有應和他們展開書報審查的趨勢,你那邊我就不確定了。
想想看吧,這群負責驅邪的神棍其實無法使喚任何官方機構,所以你無需為此擔心。只是凡事皆有例外,他們有時候還是會僭越。
還記得杜厄姆慘案嗎?
那位把它編撰成新聞通稿的記者——就是標題為“邪惡降臨”的那一篇,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對這些可怕的事件冠以“降臨”一詞。
多么恐怖又精辟的詞語,這是語言的藝術,我能看到人們提起這個詞語時臉上的敬畏和神秘,這就是語言的魅力!
可是,我通過朋友才知道,那位記者在新聞刊登后的第三天被至理會帶走了。
天知道他去了哪里——警署不問,市政不管,真是對人權和法律的褻瀆!
和他同為卡羅人的你或許可以參考一下他的下場,習得教訓,免得踩了他們的紅線。
說來有件奇怪的事,今日我在給你寫信的時候,總有種受人窺視的感覺,仿佛就有個人站在我身邊,偷看我的言行舉止。
莫非真如你所說的,有人會為了你連同墨水寄給我的絕本書籍,在我家附近探頭探腦嗎?
我得向警署投訴了,得催促這些懶漢加強巡邏,我繳納的稅金可不是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