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微微搖了搖頭，輕柔地開口：“阿深，這并非為難，能幫到你我很樂意。不妨和我講講，最近發(fā)生的事。”

    顧洛深沉默。

    白沫微微前傾，從旁邊拿出一個夾板與筆，“阿深，你不配合我，我是沒辦法幫你疏導(dǎo)情緒的。”

    顧洛深盯著那紙筆，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終是緩緩開口：“我放棄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讓阿洛關(guān)了鐘顏心。”

    “哧啦”一聲，尖銳的劃拉聲瞬間撕裂靜室的空間，那聲音好似金屬刮擦玻璃，直刺耳膜。

    一張表格的紙面被無情的穿透，留下長長的裂痕。

    “抱歉，我們繼續(xù)。”白沫將那張紙從夾板上撕下，身為心理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把撕下的紙放在一旁，重新拿起筆。

    “阿深，在做出這個決定時，你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是怎樣的呢？是完全認同阿洛，還是有別的原因？”

    顧洛深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目光落在白沫撕碎的紙張上。

    那裂痕像極了鐘顏心在他心底劃下的傷痕，尖銳而深刻。

    “我累了。”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疲憊，“每次看到她在阿洛懷里鬧，我都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他扯開領(lǐng)帶，露出鎖骨下方未愈的咬痕，“她明明知道阿洛不是真實存在的，卻總是用那種眼神看他......”

    白沫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所以你選擇逃避？把身體交給阿洛，就能假裝那些痛苦不存在？”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配不上顧太太。”

    ……

    顧洛深與鐘顏心在見面時是晚餐時間。

    一左一右，排隊等候入座，正前方放了個屏風(fēng)，隔絕了向內(nèi)的視線。

    鐘顏心嘴里碎碎念著：“真是與時俱進的陋習(xí)啊，還排隊叫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