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顧麗麗不甘的叫罵聲越來越遠，夾雜著保安的呵斥，最后徹底沒了動靜。

    客廳里安靜得有些不自在。

    霍九州轉過身，看著林雪柔，這位縱橫商場多年的老人，此刻臉上卻找不到往日的威嚴，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發出聲音，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孩子……是外公不好，委屈你了。”

    林雪柔站得筆直，沒有回避他的注視，聲音清冷，卻也公事公辦：“霍老先生，我今天來，是為了柔嘉集團，也是為我自己，要一個說法。”

    “好孩子，叫什么老先生，太生分了。”旁邊的霍老夫人眼圈通紅，快步走過來，顫抖著手想去拉林雪柔，淚珠子已經滾了下來，“你外公和我，天天想你媽媽，天天找你……還以為這輩子都……老天爺開眼，總算讓我們找到你了。”

    老夫人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著讓人心頭發酸：“是我們老糊涂，被那個起子貨蒙了心，讓你在外面遭了這么多罪。”

    蕭言闕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林雪柔側前方，接過了話頭：“霍老先生，霍老夫人，雪柔這些年的確不容易。林家的情況您二老可能不清楚，她撐著公司，還要應付家里那些糟心事。”

    霍九州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蕭言闕話里的意思，秦可柔，還有那個顧麗麗！

    想到親外孫女一直被這些人磋磨，自己還被蒙在鼓里，甚至差點成了幫兇，他只覺得一股氣頂上來，手掌“啪”地拍在沙發扶手上，聲音都沉了下去：“混賬東西！秦可柔！顧麗麗！她們好大的膽子！”

    他定了定神，重新看向兩人，這次是實打實的歉疚：“蕭總，雪柔，這次是我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差點辦了糊涂事。柔嘉集團的損失，雪柔受的委屈，我認。”

    “光說抱歉沒用。”霍九州站起來，態度擺得很低，“我決定，霍氏立刻停止所有針對柔嘉的動作。不止如此，霍氏愿意和柔嘉集團結成戰略同盟，資源共享，一起把蛋糕做大。算是我這個外公，給雪柔的一點補償，也是我們霍家的一份心意。”

    這手筆不可謂不大。霍氏集團，那是什么體量？他們的全力支持，對柔嘉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林雪柔看著眼前這對老人，他們眼里的懊悔和期盼不似作偽。心頭那層硬殼，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敲了一下。

    她沉默了幾秒，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最終點了頭，聲音也軟化不少：“霍老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過去的事就算了，希望以后，我們能好好合作。”

    “好好好！”霍九州像是松了口氣，連聲應著，“你能接受就好！以后有任何事，只管跟外公講，霍家就是你的靠山！”

    另一頭，被掃地出門的顧麗麗下場如何，暫且不提。

    秦可柔和李大俊那對兒，日子才叫一個慘。

    得了那種臟病的消息長了翅膀似的，在圈子里飛了個遍。以前巴結他們的，現在見了都繞道走，生怕沾上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