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組長看到白毛山獸如人似的叩首,土墳附近竟有光雨砸落,那漆黑的山林都被照亮了。隨后,更有猛禽自夜空降落,沼澤中則有怪物上岸,都跟著祭拜。
說到這里,馮易安停了下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后來呢?”有人催問,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馮易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老組長冒險臨近,想看清白毛山獸的真容,準備回去查閱,看本地是否有記載,從而有針對性地防備。”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惋惜。
白毛老獸磕頭,酒淚,然后莫名就開始變異,哭墳像是一種神秘儀式,讓它的生命層次得到了提升。老組長悄然退走,可在路上開始咳血,且全身刺癢,雖然活著回來將所見上報,但自己卻血肉潰爛而死。
“上面出動大批人馬,進山大戰了一場,據說,幸虧消息傳遞及時,不然等白毛老獸徹底成了氣候,會有很大的災禍。”馮易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提醒著眾人,這片山林中隱藏著無數的危險。
眾人聽完后,面色凝重,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寒意。他們知道,這片山林中隱藏著許多未知的秘密,而他們只是其中的過客。
眾人的心頭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難以釋懷。平日里,山外的世界還算平和安寧,然而,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卻隱藏著無盡的隱情,有人在默默地守護著這片山林,與那些危險的異類進行著殊死的廝殺。
莫老頭那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白發如雪,皺紋如刻,他深深嘆息道:“像老組長這樣的人不止一兩例,我年輕時結識的摯友,便是常年守在山中,攔阻危險的異類,最后他年老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山內,再也沒有出現。”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滄桑和無奈。
馮易安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我們巡山組的成員大多都受過重傷,有部分人更是難以善終,連尸骨都留不下。”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說老組長的師父吧,當年,那位老前輩本領超強,德高望重,本已因為失去一條手臂而退役了,結果聽說有危險的山怪出現,擔心后輩擋不住,阻止其他人去送死,他自己則拖著殘軀殺了過去。”
“一戰之下,老組長的師父雖然重創山怪,但自身也慘死,除了留下大片的血跡外,只余下半截刀。”馮易安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那場戰斗的慘烈畫面就在眼前。他繼續說道:“那位老前輩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埋骨山外,和已故的妻兒葬在一起,結果卻愿望成空,魂不能歸,落在漆黑的大山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涼。
老人的妻兒當年因為山怪作亂,過早地離去,從此他終生未娶。巡山組將他染血的斷刀帶回,埋在其妻兒的墳畔。這柄斷刀,仿佛是他最后的寄托,也是他未能完成的心愿。
葉辰聽聞這些,只覺得辛辣的老酒都失去了滋味,他沉默不語,心中充滿了沉重和悲涼。馮易安的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他緩緩說道:“巡山者到了最后,除了傷殘的,死去的,還有瘋了的落在大山中,如同野獸般吃流血帶毛的生肉,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唉,還不知道我們這批人最終結局如何,也許大山就是我們最后的歸宿。”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悲哀,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命運。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眾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們知道,這片山林雖然美麗,但卻充滿了未知和危險。而那些默默守護著它的巡山者們,他們的命運,也如同這片山林一樣,充滿了不確定性。
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如今山中局勢突變,或許一場大規模的掃山行動就在眼前,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么。馮易安猛地一口喝下杯中酒,重重地放下酒杯,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許兄,藥種還得麻煩你埋下。”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動作鄭重而緩慢,仿佛那木盒里裝著的不是種子,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打開木盒,四顆黑色的種子靜靜地躺在其中,大小如蕓豆般,表面泛著淡淡的光澤。許聞之微微一怔,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冬天就要種下?”他的眼神在種子上徘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馮易安面色凝重,聲音低沉而有力:“現在放進火泉滋養,初春就能蓬勃生長。這次大戰巡山組肯定要頂在前面,有些兄弟的生命大概開始倒計時了,縱然活著也可能半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黑月長成’。這是很多人的救命藥,老許你一定要上心啊!”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和期待,仿佛在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些種子上。
黑月扎根火泉中,其葉如蘭,飽滿花蕾盛放后,每片花瓣都如一輪黑色彎月,灑落烏光,繚繞著淡淡的白霧,宛如仙境。馮易安擦去大胡子上的少許酒液,起身告辭,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多謝許兄款待,掃山后若能活著回來,咱們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