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路明非在哲學上相談甚歡的夏彌，蘇曉檣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不是，路明非他怪胎就算了，你夏彌怎么還跟他談起來了，你也是怪胎？

    兩人說著什么：

    “除了病痛，其他一切debuff的因素都是你的價值觀帶來的。”

    “這句話說的太過絕對了，你這條路走到盡頭就是虛無主義，因為你最后思考會明白，一切都是無用的。”

    “只是覺得有道理，比如？”

    “比如失敗，你心理層面可以無視失敗心態，但是人活在世除了心理還有現實層面，生活會在各方各面提醒你是一個失敗者，比如醫院催繳的賬單，學校的學費，回到家中空空如也的米缸，身上卻拿不出一毛錢……”

    蘇曉檣聽兩人講的有些懵懵懂懂的，頗有一種智慧流經腦子，但她光滑沒有褶皺的腦子卻沒能留下一滴智慧的感覺。

    聽完路明非講，她覺得路明非說的有道理。聽完夏彌講，她又覺得夏彌說的有道理。

    她覺得兩方說的都有道理，這或許是辯論，但在蘇曉檣看來，用“論道”這個詞來形容或許更適合。

    一下子，連她這個旁聽的人都感覺逼格變高了。

    兩人論到下課，蘇曉檣也沒看出來到底是誰贏了，上課預備鈴響起，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場沒分出勝負的辯論。

    和路明非走回教室的路上，蘇曉檣跟他說：“明明你們兩個的意見是不同甚至相反的，但是我卻覺得你們都說的很有道理？”

    路明非耐心的跟她說：“當有人傳輸思想的時候，大家會認可他，也有人會否定他，有人舉出比他更令人信服的思想時，他會成為一個新的傳輸思想的人，比如你覺得我這個話說的正確，說明我給你傳輸了一個思想，當下一個人傳輸的思想比我好時，大家會去認可他，反復循環。”

    蘇曉檣突然生出種大徹大悟的感覺，問悟了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悟了。

    然后她問：“那么你們誰贏了啊？”

    她聽不得不太明白，也看不出來。

    “哲學上有很多種思想流派，諸如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誰也無法徹底說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