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沖進通道里
而油污則呈現出深黑與暗紅的雜色,黏膩地鋪陳著,隨著水波的晃動,仿佛是緩緩流動的凝固血液,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凌風的身體隨著沖鋒舟沖進池內的慣性猛地一晃,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座椅靠背上,五臟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位。但他常年在海上漂泊練就的強健體魄和沉穩心智,讓他迅速穩住了身形。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警惕,那疲憊是長時間與危險周旋積攢下來的,每一道血絲都訴說著他的艱辛;而警惕則像是一層無形的盔甲,時刻守護著眾人的安危。在沖進池內的瞬間,他便條件反射般迅速環顧四周,脖子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眼睛如同銳利的鷹隼,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角落。
終于,當看到蓄水池另一端那狹窄通道時,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像是黑暗中突然捕捉到了一絲光亮。心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盡管這希望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但在這絕境之中,卻顯得無比珍貴。那通道雖狹窄,在這四面都是絕境的地方,卻似乎是唯一的出口,像是黑暗里的一道曙光,照亮了眾人求生的道路。
“大家別慌,那兒有個通道,可能是出去的路!”凌風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蓄水池中回蕩。那聲音中帶著一種久違的振奮,仿佛是在黑暗中行走許久后終于看到了出口的喜悅,盡管在這振奮之下,仍藏著一絲不確定,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通道里究竟隱藏著什么。他的雙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關節處的皮膚都被勒得幾乎透明,可動作卻異常堅定,仿佛這雙手握住的不是方向盤,而是眾人的命運。毫不猶豫地,他駕駛著沖鋒舟朝著通道駛去,船槳劃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池水中顯得格外響亮。
坐在船頭的李皓尹,聽到凌風的話,原本因恐懼而緊繃得如同弓弦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些,肩膀也隨之耷拉下來。他緊握著船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泡沫和油污,眼珠瞪得極大,生怕有什么障礙物會阻擋沖鋒舟的前進。每看到一團較大的泡沫或者一片油污向船身靠近,他的心就會猛地一緊。“希望這通道真能讓我們出去,我可不想再在這鬼地方多待一秒。”李皓尹喃喃自語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不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顫抖的嘴唇間擠出來的。
船中央的何晨光,手中的沖鋒槍始終緊緊握著,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指腹微微摩挲著,盡管此時四周暫無明顯威脅,但他的警惕絲毫未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那逐漸靠近的通道,大腦在飛速地運轉,心中默默盤算著可能遇到的危險。通道會不會過于狹窄,導致沖鋒舟無法通過?通道里會不會隱藏著敵人的埋伏?又或者有其他未知的陷阱?“不管怎樣,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說不定通道里還有別的麻煩。”何晨光沉聲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敲響的警鐘,提醒著眾人不能掉以輕心。
船尾的段景住,依然死死抱住欄桿,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青白,聽到大家的對話,心中的恐懼稍稍緩解,但雙腿還是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他抬起頭,望著那通道,眼中閃爍著渴望,仿佛那通道是通往天堂的大門。“老天爺保佑,讓我們順順利利通過吧。”段景住小聲祈禱著,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仿佛這祈禱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是支撐他在這恐懼中堅持下去的最后力量。
凌風一邊駕駛著沖鋒舟,避開那些漂浮的泡沫和油污,小心翼翼地朝著通道靠近,一邊在心中暗自祈禱。
他祈禱這通道真的是他們的生機之路,祈禱眾人能夠平安通過,祈禱這漫長的噩夢能夠早日結束。
沖鋒舟在凌風的操控下,小心翼翼地避開水面上那些令人作嘔的泡沫和油污,朝著那看似希望的狹窄通道步步逼近。眾人的心情在看到通道后,本已稍稍放松,可就在他們即將進入通道的那一刻,后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重重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緊接著,尖銳的喊叫聲劃破了地下蓄水池里原本沉悶的空氣,那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透著一股兇狠與急切。
“糟了!”李皓尹驚呼一聲,手中緊握的船槳差點失手滑落。他猛地轉過頭,雙眼瞪大,試圖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追兵的身影。只見排水管的出口處,一群黑影正沿著水道向下狂奔而來,他們的身形在閃爍不定的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那些追兵的腳步慌亂而急切,濺起大片的水花,手中的武器在微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何晨光迅速轉身,將沖鋒槍端在胸前,手指扣在扳機上,眼神冷峻而警惕。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準備隨時應對即將到來的戰斗。“這些家伙來得可真快!”何晨光咬著牙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憤怒和無奈。
段景住在船尾,聽到喊聲后,身體猛地一顫,雙手抱頭,恐懼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身心。他的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凌風聽到喊聲的瞬間,心猛地一沉,仿佛一塊巨石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窖。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滾落,打濕了衣領。
他知道,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否則一旦被追上,眾人將陷入絕境,后果不堪設想。
那些追兵心狠手辣,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等待他們的很可能是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加速,一定要在他們追上之前沖進通道!”凌風大聲吼道,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通道,仿佛那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