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七分，世界盡頭咖啡館。

    林陌站在銹跡斑斑的鐵門前，指尖的煙頭在黑暗中明滅不定。這家開在城郊垃圾處理廠旁的咖啡館，招牌上的霓虹燈管壞了兩個，只剩下"世咖"兩個字還在茍延殘喘地閃爍。夜風卷著腐爛的垃圾氣味撲面而來，遠處野狗的吠叫聲忽遠忽近。

    "系統，環境掃描。"

    【叮！空間扭曲度：48.9%】【檢測到跨界能量殘余】【警告：本區域存在維度折疊現象】

    林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仿佛有千斤重的鐵門。銅鈴發出嘶啞的聲響，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Х瑞^內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和咖啡豆的焦苦氣息，昏暗的燈光下，塵埃在空氣中緩緩飄浮。

    吧臺后的咖啡機還在冒著熱氣，仿佛剛剛有人使用過。林陌的皮鞋踩在開裂的瓷磚上，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回蕩。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桌子，每一處陰影，指尖已經悄悄扣住了那枚從修真界帶回來的指甲刀。

    "你遲到了三分零七秒。"

    聲音從背后傳來，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林陌沒有回頭，反手將指甲刀甩向聲源處。"錚"的一聲，刀刃深深釘入墻壁，離另一個"林陌"的太陽穴只有一寸。

    "這么大火氣？"對方慢悠悠地走到他對面坐下，手里把玩著一枚古銅色的懷表，"不像你啊，輪回仙帝。"

    林陌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個"自己"。同樣的身高，同樣的輪廓，連右眉上那道小時候爬樹留下的疤痕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左耳垂缺了一小塊，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的。

    "廢話少說。"林陌敲了敲桌面，指節與木桌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我父親在哪？"

    對方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林陌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他按下懷表頂端的按鈕，表蓋彈開，露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林天抱著嬰兒時期的林陌，背景赫然是修真界的輪回殿。

    "很熟悉吧？"對方輕聲道，手指輕輕撫過照片表面，"可惜，這不是你的父親。"

    照片突然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中浮現出另一幅畫面：同樣的林天，卻穿著破界者的制服，正在對某個模糊人影行禮。那制服上的紋路林陌再熟悉不過，正是當年導致修真界大敗的叛徒標志。

    "這不可能！"林陌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坐下。"對方突然冷下臉，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以為當年修真界大戰，為什么破界者對我們的布防了如指掌？為什么每一次伏擊都能精準找到我們的弱點？"

    收音機的音樂突然變調，從悠揚的老歌變成了刺耳的雜音?？Х瑞^的墻壁開始滲出黑色黏液，像是某種活物般緩緩蠕動。十幾個身影從陰影里走出——有渾身是血的沈冰，有胸口插著玻璃碎片的陳雨桐，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站在正中央的...林天。

    "爸？"林陌的聲音發顫，這個稱呼已經多少年沒有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