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在秘殿這么一坐，默對案臺上的青燈，不怒不喜，轉(zhuǎn)眼已是半個多月過去。

    寰宇的時空流速，與天主體內(nèi)是截然不同的。

    當(dāng)他身在寰宇層面，一天也是漫長。

    當(dāng)他意志滲透大千虛天，里面千年也是短暫。

    這是一種極為玄妙，且連他現(xiàn)在境地，都有些無法解釋的狀態(tài)。

    每當(dāng)切換來去，他不時心里都會泛起一句有意思的話：“當(dāng)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

    他經(jīng)常在懷疑，在天主意志不觀測大千虛天的時候，虛天的時空流速是否是另一番模樣，比如也與寰宇層面差不多同步。

    但有些不可能，虛天存在，天主或神靈的意志就必然存在，干擾自然就會存在。

    只是李青云想起自己那遙遠(yuǎn)的凡人期時光，再到適應(yīng)寰宇層面的光陰變化，一種模糊的、古怪的“矛盾感”，偶爾就會泛起心頭。

    也許，連大千天主都是湊合過日子，主動或被動忽略一些看似平常而有所矛盾的地方。

    “就像人啊，想得越多，越是覺得人生或荒唐，或謎云重重，或了無生趣。”

    “囫圇著過了，忽視你心中偶爾靈光一閃的、對世界是否出現(xiàn)BUG的存疑，才不會覺得此身不過是一場早就被編好了過程的夢，簡單、機(jī)械與反復(fù)輪回的夢……”

    李青云在秘殿坐關(guān)一個多月，一縷意志化作的道影在“李一一”的萌生虛天中，卻是等于過去十余萬年。

    他無法確定，如果他的意志不觀測，亦或“李一一”的念識一直不舒展開，蜷縮成不干擾世界的一點，虛天大千的進(jìn)化，是否同步外在。

    對于心中這點偶爾泛起的疑惑，他心中自然而然冒起的解釋，就是維度、層面的不同，導(dǎo)致一切的大小、快慢等的絕對有別。

    只是啊，他總覺得，寰宇層面也好，諸天大千也好，在他與它們之上，應(yīng)當(dāng)還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隨意掌控與撥動一切。

    那個層次，也不知道是否圣人境地，畢竟圣人已經(jīng)證得混元，抵達(dá)“虛外”之地，并被確定可以干擾寰宇。

    嬰兒“李一一”虛天是十萬余年過去，變化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