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音的眼睛一直盯著地，似乎地上有什么好看的東西吸引她。

    “也許，在我決定將他賣給天機閣閣主的時候，我自己心里也沒有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后面對他的虐待和打罵也就不算什么了。”

    柳橙音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是時子游的4年。

    “我沒什么可辯解的。”柳橙音的聲音依然冷漠，“是我做的，我認。”

    “你現(xiàn)在有本事來找我尋仇也是你的能力，無話可說。”

    “為什么呀……”林郁絕真的不理解，柳家什么都不缺，她對時子游好一點又能怎樣？

    “其實我后面也認真反思過，當時的那種情緒我認為其中包括了無能狂怒、遷怒，應該還有知道自己最后功虧一簣的怨恨。”柳橙音不覺得有什么不能說的，“還要加上一些，認為自己多年懷才不遇的憤懣，結果一朝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不是懷才不遇，而是根本就沒有才。”

    “可你對我不是這樣的……”林郁絕可以接受自己娘親虐待弟弟是因為不喜歡弟弟，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娘親竟然是這樣一個卑劣之人。

    自年幼之時起，娘親教他學劍，手把手照顧他……

    “你在這里裝什么？穆離看到林郁絕的樣子很不耐煩，“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嗎？你自己愛自欺欺人是你的事。”

    林郁絕眼神黯淡下來，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嗎？

    他一直都只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廢物。”柳橙音眼神冷漠，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沒想到我手把手教出來這么個東西。”

    “你說你有什么？”

    “要實力沒實力，要天賦沒天賦，心機手段一樣沒有，你要是夠狠我也高看你一眼，擔當也沒有，邊城隨便找一個邊民都比你強兩分。”

    “你也別怨我說話難聽，就你這樣的，要不是你是柳家人，你早死了。”

    柳橙音閉上眼睛，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