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兩眼昏花：“血閣樓！玄真這人竟是血閣樓！這這這這！”年紀(jì)大了氣血翻涌兩眼一黑就要暈倒倒地，被于謙扯領(lǐng)子掐人中：“老胡！老胡你千萬別糊涂啊！別暈了呀！”趁亂甩了兩個耳光，硬生生把胡濙給打醒了，他喘著粗氣，臉色蒼白，但眼神逐漸恢復(fù)了清明。

    于謙趕緊扶他坐下，遞上一杯熱茶。胡濙接過茶杯，手仍在微微顫抖：“血閣樓要干什么啊！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都攪在一起了！”

    “我們必須盡快稟報皇上，這事兒非同小可。血閣樓若真與玄真勾結(jié)，意圖插手朝政，那朝廷豈不是岌岌可危？”

    胡濙越想越心急，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朱祁鈺喝住：“慢著！胡大人，此時沖動行事只會打草驚蛇。我們必須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如今皇上對玄真頗為信任，我們冒然前去稟報，恐怕會適得其反。即便我們指明玄真與血閣樓有瓜葛，也無證據(jù)，皇上未必會相信。反而可能認(rèn)為我們在誣陷忠良，到時候不僅無法解決問題，還會引火燒身。”

    胡濙冷靜下來，咬牙切齒：“那！那怎么沒證據(jù)呢？探子們不是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嗎？他們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

    話里話外都是對兩廠的質(zhì)疑，朱祁鈺冷眼看他：“胡大人若是真的急切，也應(yīng)明白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jù)，而不是憑空猜測。你我也知，兩廠素來行事隱秘，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豈會輕易露出馬腳？”

    胡濙臉色一時白一時紅，緩緩坐下，頹廢垂下腦袋。

    于謙看了幾份探子搜集的證據(jù)，忽然指了指案桌上的幾張密函，神情嚴(yán)肅道：“諸位，這幾份密函中提及的幾處地點和人物，或許與我們追尋的線索有關(guān)。尤其是這份，提到了玄真近日頻繁出入的一處隱蔽宅院，院中常有神秘人物聚集。若我們能暗中探查一番，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眾人聞言，紛紛湊上前去，小六解釋：“大人有所不知，這是最近從各處探子手中匯總而來的情報。那處宅院位于城郊偏僻之地，四周竹林環(huán)繞，極為隱蔽。據(jù)報，玄真曾多次在深夜時分潛入其中，且宅院內(nèi)常有不明身份之人出入。”

    胡濙拍桌：“那還等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抓人！”

    “可是.....”小六面露愧色：“殿下，探子們只蹲了兩日就被發(fā)現(xiàn)了，對方似乎有所察覺，還折損了一名弟兄，怕是血閣樓的人對我們起了戒心。再想尋蹤跡怕是難上加難。”

    胡濙又重重坐回椅子：“這.....唉！這都是什么事！斷了苗頭還怎么追查下去？”

    于謙也沒法子，看向沉默的朱祁鈺：“殿下，血閣樓怕是動不得了，不如讓老臣前去接觸玄真，想想能不能從他嘴里探出些有用的線索。畢竟，玄真此人雖行事詭秘，但終究是讀書人，或許能被言語打動。”

    朱祁鈺疑惑：“于尚書，不是本王不相信你，只是本王是怕你們經(jīng)不起玄真的詭計。玄真此人狡猾多端，若輕易接觸，恐怕反被其利用，甚至可能暴露我們更多的底牌。”

    于謙驚訝：“怎么可能，老臣一把年紀(jì)怎么信任玄真那等狡詐之徒？殿下，老臣自問一生忠誠，行事謹(jǐn)慎，斷不會輕易中了他的圈套。”

    “這……”朱祁鈺猶豫，不是不信任他，是怕玄真使出洗腦術(shù)，順帶把于謙也拖下水。玄真手段高明，擅長操控人心，萬一于謙一時不察，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不想再折損一名大將，直接道：“罷了！本王親自去！本王就不信了玄真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你們尋機(jī)會把玄真身旁那兩道童，試探能不能分化他們，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套出些有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