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秘法副作用
“啊——啊——”被縛住手腳的鬼十二,此刻喉嚨里陡然迸出極其痛苦的嘶吼。他渾身開始劇烈顫抖,好似風中篩糠一般,根本不受大腦控制。同時那尖銳凄厲的叫聲,恰似夜梟啼鳴,在這死寂的破廟中不斷回蕩,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無端生出幾分毛骨悚然之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破廟中鬧鬼了。
葉星辰察覺到鬼十二的異樣,臉色微變,猛地回頭看向他。只見鬼十二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面色慘白如紙,布滿血絲的雙眼向外凸起,恰似死魚的眼睛一樣。臉上暴起的青筋相互交錯,猶如盤曲的老樹根,令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格外猙獰可怖。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擺出種種怪異姿勢,顯得格外僵硬,最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白沫從口中不斷涌出,牙關也開始不斷打顫。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葉星辰等四人驚愕不已。但他們很快便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應當是鬼十二施展秘法后的副作用開始顯現了。畢竟,吸干一個大活人的全部精氣,借此提升數倍功力的秘法,倘若毫無弊端,無生門怕是早就稱霸江湖,又怎會像如今這般,只能隱匿于暗處,鬼鬼祟祟地搞些小動作。不過近年來,無生門的動作似乎是愈發的明顯了,沒了之前那般有所顧忌了,這其中必定暗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司馬無畏順手從旁邊的木材堆里抽出一根搟面杖粗細的樹枝,不容分說,徑直塞進鬼十二口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吸引了眾人好奇的目光。司馬無畏見眾人投來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解釋道:“江湖中諸多高手施展這等壓箱底的秘法,后遺癥往往極為痛苦,常常疼得失去意識。而且看他這副模樣,只怕在牙關打顫之時,甚至會不小心咬斷自己的舌頭都不自知。為穩妥起見,還是塞根木棍更保險一些。畢竟葉兄弟留他一命的目的不就是從他嘴里獲取無生門的情報不是?”
果然在江湖行走多年的司馬無畏,顯然處理過類似的情況,不然也不會這么清楚的知道各處細節。葉星辰心里閃過一絲敬佩的同時也是十分贊同他的做法,若是換做自己的話,雖然事后也能想到,但終究是晚了一步,若是真如司馬無畏所說那樣鬼十二在沒知覺的情況下咬斷了舌頭,對自己來說是十分不利的。看來行走江湖的好處,就是能夠不斷豐富自己的閱歷,讓自己做好更好的應對之策。
事實也正如司馬無畏所料,只見此時的鬼十二上下牙關緊咬住樹枝,在樹枝上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連牙齦都滲出了鮮紅的血液,若是沒那根樹枝的話,說不定鬼十二已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都不自知。看著鬼十二這般,葉星辰也是不想見他發生更多意外,直接一指點在他的睡穴上,只見鬼十二整個人突然停止了動彈。雖然人是安靜了下來,但是鬼十二整個人的面部還是如之前那般青筋畢露,口角處仍是有白沫不斷冒出,雖然葉星辰出手弄昏了鬼十二但是秘法的該有的副作用還是會繼續對他的身體持續造成創傷,根本不會因為他的昏迷而停止下來。
不過鬼十二既然敢催動秘法,想必這秘法雖不至于取他性命,卻也會令其痛苦不堪,生不如死。這也導致諸多江湖中人對秘法是又愛又恨——雖能在瞬間獲得強大力量,可秘法施展之后,那蝕骨的劇痛與不可逆轉的創傷阻斷了繼續上升更高層次的武道境界,這些都是絕非常人所能承受。若非絕境之下,誰愿輕易觸碰。再者,秘法限制頗多,像鬼十二這門秘法,需汲取他人生命精氣。若不是宮天明在場,恐怕便要透支他自身壽元了。
想到這里,葉星辰也是在心里給自己提了個醒,自己的二叔葉清河肯定也會有類似的秘法,甚至效果會比鬼十二的這個更加強大。畢竟無生門大多數人是由門派棄徒,魔道以及一些窮兇極惡之人組成。各種江湖禁止的秘法魔典肯定會有所收錄,只要完成任務,就可憑借貢獻換取更高層次的秘籍功法,畢竟沒有好處的話,這些人也不會聚集在一起,凡事沒個利字,誰會愿意給人賣命。
跟司馬三兄妹說了一聲后,葉星辰就在鬼十二不遠處開始打坐,同時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著鬼十二的變化。司馬三兄妹見狀也是開始休息,畢竟白天趕路,晚上又碰了這么一檔子事,現在確實是乏了,趁天還未亮,三人也是抓緊時間各自閉目養神去了。
葉星辰緩緩的給眼前的篝火添了一把柴,讓火焰保持著一定范圍的燃燒,好讓進入休息狀態的司馬兄妹三人不至于后半夜被冷醒。
一夜時光悄然流逝,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破廟的大門,溫柔地灑落在葉星辰那英俊側臉上。廟外,葉星辰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通過打坐來代替休眠,葉星辰非但沒有疲憊之色,反倒是經過一夜打坐整個人也是精神了許多。破廟外零散的樹枝間,幾只鳥兒歡快啼鳴,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司馬靈兒睡眼惺忪,慵懶地打著哈欠,雙手高高舉起,舒展著身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遠處,司馬無畏與司馬慶也相繼睜開雙眼,目光投向葉星辰,微笑著打招呼:“葉兄弟,早啊。”
葉星辰瞥了一眼蜷縮在角落里的鬼十二道:“既然醒了,為何還要裝睡,是要我喊你起來嗎?鬼十二。”只見鬼十二眼皮稍微動了幾下,睜開了雙眼,深深的看了葉星辰一眼,沒想到自己裝作昏迷打算拖延葉星辰一行人的行程,不成想還是被葉星辰給識破了。
葉星辰嘴角輕揚,凝視著鬼十二的雙眸,緩聲說道:“起初,我并未察覺你是在佯裝昏迷。然而,當你蘇醒之際,你的心跳聲卻與先前昏迷時迥然不同。或許你自認為掩飾得天衣無縫,然而,你的心跳聲卻是如實地將你的那點小心思給揭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