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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回了別墅,不過是以另外一種身份。
裴家保姆。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地品著咖啡,不屑輕瞥我一眼。
沒本事的玩意,好不容易才懷上我家的種,還把他給打掉了。
說完,她又拉住顧知意的手。
淮之,這才是我心中的好兒媳,溫婉大氣,顧全大局,哪跟她一樣就知道發(fā)脾氣,鬧離婚!
我抱臂看著等我求饒的裴淮之,差點笑出聲。
確實該離婚的,那樣你兒子就可以直接娶這個小三,順便給小區(qū)貢獻一年笑料。
其實我在這個家本來就和保姆沒什么區(qū)別。
我和裴淮之從小就是鄰居,小時候婆婆對我像親生女兒一般好。
面對我的時候,總是帶著微笑,會每天做我最愛吃的蛋糕,買裙子,開玩笑說讓我做裴淮之的新娘。
她心疼我嫁給尚且窮苦的裴淮之,拿出陪嫁時的五金,讓我去旅游。
可當裴淮之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變了,看不起家庭主婦。
她覺得我配不上裴淮之的身份,想方設(shè)法地刁難我。
大冬天跪著擦地,手洗衣服,在我端茶時,把開水打翻在我身上。
也會當著我的面給裴淮之介紹圈子里的千金小姐,甚至拿我來做比較,將我貶得一文不值。
后來更是學(xué)會了用自殺的手段威脅裴淮之,讓他跟我離婚。
終于有次,裴淮之發(fā)現(xiàn)我滿身疹子的在切芋頭,崩潰了。
他拿水果刀抵在自己手腕上,跪在婆婆面前,淚流滿面。
媽,我知道你想讓我娶有家境的女人,可創(chuàng)業(yè)這幾年是月月一直陪著我,我不能做那負心漢。
如果你再想法子折磨她,咱們就斷絕關(guān)系,再也不是母子。
我的生命里若是沒了她,還不如死了痛快。
彼時,我站在一旁,看著心里眼里都是我的男人,感動到無以復(fù)加。
為了不讓他分心,我想方設(shè)法的討好婆婆,學(xué)習(xí)禮儀課程,報培訓(xùn)班。
當我的一幅畫能賣到十萬元時,婆婆終于展露了點笑臉。
我們間的針鋒相對才相對少些。
只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婆婆將離婚話題重新提上日程,我自然不能放過機會,更不會像從前那般委曲求全。
于是我冷著臉回到房間,準備拿身份證跟戶口本出去。
不想顧知意也跟過來,逐漸貼近我。
沈秋月,你霸占了淮之這么多年,也該讓位了。
上輩子是我太善良,竟然讓你在我眼前晃了這么久。
她盯著我,嘴角扯出詭異又隱秘的弧度。
我心底霎時升騰出一股不安,可動作還是慢了。
她拉著我的領(lǐng)子,身體朝后方的陽臺直直倒了下去。
要不要跟我賭一把裴淮之,一定選我,而你,等著去死吧!